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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捉虫临危受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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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么希望房门里能像往常一样响起那声慈蔼的“请进”。

今晚房内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她杵在门口胸口像铅块一样沉沉坠着忽想起汤普生大夫忙下楼去办公室找他。

谁知又扑了空护士说汤普生两个小时前就走了接班的夜班大夫边打呵欠边写病志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委实看不出有异。

闻亭丽开始安慰自

己,或许中枪的并不是邓院长,不然慈心医院的医护人员早该炸开锅了。

当晚,她照旧在病房里的陪床上睡觉,半梦半醒间,忽被人轻轻推搡了一下,她惊醒,见是一位面熟的护士,这人姓刘,是内科病房的护士长,为人很和善,平时总是笑呵呵的。

此时的刘护士长却是满面忧色,看她醒了,低声说:“小闻,跟我来,外头有人找你。”

出来看,闻亭丽一呆,竟是成英。成英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含笑向她走近:“闻小姐,还记得我吗?我们在邓院长的办公室见过的,有位长辈受了伤,特让我带你去见她一面。”

闻亭丽的心一阵狂跳,因为她一眼就认出成英手里的公文包正是邓院长总提着的那个,包身已经很旧了,邓院长却老舍不得换。

长辈?难不成她说的是邓院长。刘护士长在旁做介绍:“厉女士是济世私立医院的外科大夫,她跟邓院长是老朋友了,我们医院许多人都认识她,去一趟吧,没关系的。”

原来她姓厉。

“忘记作自我介绍了,我姓厉,全名厉成英。”

闻亭丽立刻决定暂时放下戒心,不为别的,只为她曾亲耳听过邓院长称呼成英“奇女子”,而且,刘护士长要不是跟厉成英也有着极深的交情,是绝不可能深夜把这人领进病房的,在内科病房住了这么久,她对刘护士长的为人很了解,能被邓院长和刘护士长同时信赖的人,绝不可能会是坏人。

她忙对厉成英点点头,回病房匆匆向陪护交代一句,出来同厉成英上了一辆车。

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未说。厉成英拧眉默然想着事情。闻亭丽一颗心七上八下,也没心思聊天。

车停了,外头却不是某家医院,而是一幢半旧的三层小洋楼。

厉成英下车揿响门铃,立即有人开了门。

夜太黑,看不清周围的景致,穿过前庭花园,就看见明亮的客厅里有个人在来回踱步,这人年约四五十岁,花白头发,络腮胡,鼻梁上戴一副金丝眼镜。

闻亭丽一下子就认出他是大名鼎鼎的包亚明律师,因为她不止一次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此外,窗前还站着一位高个头的中年女子。

听到门响,两个人警惕地转头。

厉成英领着闻亭丽入内:

“这位是包亚明律师,邓院长之前应该已经向你介绍过他。那位是立明出版社的陈编辑,你可以叫她陈女士。

“你好。陈女士主动过来跟闻亭丽握手,“经常听邓院长提起你。

包亚明却留在原地戒备地打量闻亭丽,他的眼睛锐利如鹰隼,似能一眼看透人心:“闻小姐,下午你明明约了来律师事务所见我,为何六点钟你没有来赴约,反而出现在礼查饭店门口?

“老包,现在可不是在法庭上,你这样会吓到小闻的,小闻,你先坐下喝口水。

闻亭丽焦急地环顾四周:“邓院长在哪里?

厉成英拉着闻亭丽在沙发上坐下,低头默了好一会,沙声说:“邓院长现在在仁济医院抢救,目前还未度过危险期。

闻亭丽浑身一震:“下午中枪的真是她老人家?!

厉成英面色灰败:“是,只是刺杀邓院长的凶徒还未抓到。我们找你来,就是想向你打听今天下午的情况。

闻亭丽压下汹涌的泪意,尽可能用镇静的语气说:“星期三晚上我去找邓院长,她要我当天先去礼查饭店等她,到时候她带我一起去找包律师,可我等到五点四十也没见到她老人家,怕迟到,我就先走了,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了枪响??

“礼查那条街一向喧嚷。包亚明冷不丁发问,“闻小姐只是个学生,想必你之前从未接触过枪械,凭什么那么快判断出那是枪响?

闻亭丽张了张嘴,假如没有那晚陆世澄的事,她绝不会那么快联想到枪声,这一点的确有点可疑,但她已经答应陆家绝不把那晚的事泄漏出去,这会儿自然无法直接言明其中缘故,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以前在码头撞见过白龙帮的人械斗,所以能听出是枪响。

厉成英递给闻亭丽一杯水:“不急,你继续说。

“接着,我就看到警察把一个蒙着黑大衣的人抬了出来……我认得邓院长的腕表,担心担架上的人是她老人家,就跟着追到了圣玛丽医院,结果发现邓院长根本没在那儿,再然后,我就赶回慈心了。

“出事的时候,你有没有在街头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又或是看到什么熟面孔?

闻亭丽望向厉成英:“就只看到您在对街。

厉成英非常有耐心:“再

好好想想除了我街上当时还有让你印象深刻的人吗?”

闻亭丽刚要摇头忽然脑中白光一闪不对当时她还看到了一个熟人。

但邝志林怎么看也不像跟这件事有关。

仅仅踟蹰了一秒她就果断答道:“我还看到了南洋鸿业陆家的邝志林先生。他的汽车正好经过那里我看到他坐在后座他也正朝枪声方向看仿佛很惊异的样子。”

陈女士在旁插话:“上次那件事我们就猜与陆家的人有关会不会真是他们派人干的?”

包亚明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沉声说:“成英你怎么想?”

从三个人的对话能看出厉成英是这个团体的主心骨。

厉成英沉吟片刻抬头对闻亭丽说:“你既听出是枪响就不怕危险吗为什么不跑得远远的而是掉过头去找邓院长?”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闻亭丽心中一酸冲口而出“我只知道邓院长那会儿还在礼查饭店我担心她老人家出事??”

她捂住自己的脸

“对我而言邓院长就是我的家人前一阵要不是她老人家不计回报地帮助我们我父亲可能早就已经死了我和妹妹也早被人撵出上海了在我心里再也找不到比她老人家更值得敬重的人当时我满脑子只想着确认她老人家无事。”

陈女士和包亚明哑默低头。厉成英红着眼睛扭头看向窗外一时之间屋子里只能听见闻亭丽的啜泣声三个人都未劝慰闻亭丽只是很体谅地陪着她一起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良久厉成英勉强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将一块手帕递到闻亭丽手里哑声问:“小闻你想抓住刺杀邓院长的凶手吗?”

闻亭丽顾不上擦眼泪急急抬头:“我当然想!”

三个人互视一眼厉成英思索着说:“关于凶手我们目前有几个比较明确的怀疑对象陆家虽然可能性较小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考虑到当天你在现场看到过邝志林我们想请你帮忙调查陆家。”

她的语气十分恳切。

闻亭丽一下子懵了:“我?我不行的我没做过这个。”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除了我们三个现在是不是没人知道你跟邓院长有极深的私交?”

“是,我不想给她老人家惹麻烦,所以每次去找她都会避人耳目。”

厉成英苦笑:“很好,实不相瞒,我们找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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