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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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雨，下得很大。

瓦蓝得像是盛着无数片灿金阳光的天空被青灰色的乌云所掩盖，宛若针脚般缜密地挤在一起，一丝缝隙都不留下，从青灰色的云层所透出来的是透明的雨滴，很快，风急骤得狂暴起来，仿佛身后有鞭子追打般肆虐得携带着雨也一同急促地下起来。树叶表面如被深黑的墨汁浸染过一般，浓得似乎下一秒就能滴出从墨水瓶中刚刚取出的墨滴，被急骤的狂风吹得猎猎作响，掀起的边角像是翻滚的浪花般摇摆，头上的阴云黑沉沉地压迫着大地，中间时不时掺杂着如混沌巨龙怒吼般的暴雷。

“轰??”

一声巨响，白紫相间的闪电瞬间刺破了没有一丝缝隙的厚实湛青色云层，楼顶处特意放置的避雷针噼哩啪啦地闪着细碎的电花，浓郁的血猩气似乎也被这顷刻暴雨洗去了。

汇聚成水洼的水坑中倒映的不是像往常那样缓缓飘过如棉花糖般柔软的白云和澄澈如水的天空，而是周围建筑被雨水冲刷得逐渐褪色，变得斑驳不已的墙角和满天的漆黑乌云，而这一切都在雨滴的敲击下扭曲变形。

雨点如同被天空倾倒的即将发泄出来的暴怒，密集得好像在空中就彼此撞得粉粹，落地又变为顺着地面低斜的辐度，汩汩流淌的水流混杂着肮脏的粉尘如破碎的浪花般翻涌。被踩过的全是脚印子的台阶也被奔涌雨水汇聚成的江流冲刷得一干二净。

天空漆黑如墨，偶尔透过边角边会发现一团昏黄的，带有丝丝温暖意味的光，它们的轮廓在水汽中模糊不清，宛如跳动的精灵。透过挂着泪痕的窗户里，几个坐在教室里的小孩捧着书本昏昏欲睡地打着磕睡。

日向波多野一手撑着脸，抬头望见窗外如切割成分明的两个世界，似乎原本活泼的颜色在雨中也变得暗淡起来了，斑驳的天空低垂着头，像是人性化地流露出悲伤。

明候酱……今天请假了。

她有些担忧地垂下眸想着，扭过头又看见仿佛飘过黑色长带的暗红色液体，似乎将眼中莹白的颜色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那明焕酱他今天还好吗?

空荡荡的眼里仿佛投映着比血还要浓郁百倍的猩红。

*

刺鼻的消毒味，精密的仪器发出的检测刺耳的声音犹如长廊上挂着的即将熄灭的老灯泡灯丝断裂的咝咝声，缓缓睁开的一条细缝中满是扎眼恍人的白炽光，光芒与脑海中昏昏沉沉的黑暗来回交替着，就这么深入直达出怎么努力地伸手都到达不了的远方。

耳廓间隐隐约约传来的人声“快，这个孩子的心脏大幅度破损很快就要撑不住了”“全身的血液失去了三分之二以上更糟糕的是全身几乎所有的骨头断裂……”“交给我吧，要知道我可是掌握了百豪之术的忍者……”越来越多嘈杂的声音混杂着鼻息间刺鼻难闻的消毒味，还有隐约间泄露出来的一丝刺甘得扎眼的光与白，如同数千万只蜂在脑子里嗡嗡嗡地叫。聒噪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着，将浮起的幽蓝色水波搅成一团烂糊，眼前恍沉的白光似乎也转为发疼的猩红。

躺在担架上的孩子脸色苍白得吓人，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周身包围着的仪器悉数滴滴嗒嗒地响，如同血液在血管中敲打的声音，海潮般愈渐翻涌的力量仿佛也跟着身体里的每个细胞深深地沉睡下去。如死人般冰凉的肤色像是凝结了一层冷得发颤的冰霜，突然地插上透明、泛着银光的针管，如同高塔上的管道一般拼命地朝着里面补送各种人体急需的营养和缺失的血液。

宇智波明焕做了个梦

那个梦里他还是两年前的一个小男孩……是啊，明明才过了两年，可他却感觉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梦里的他睡不着，就是一直睡不着，总感觉周围有东西隐隐缠绕着自己，脚上仿佛有黏稠状的液体一直往下拉……可能小时候都能看到奇怪的东西吧，要知道被独自放在婴儿床上的明澄有时都能莫名吓得哇哇哭，那时候妈妈经常不在家，搞得爸爸焦头烂额的怎么哄也哄不好。

其实他不敢告诉爸爸，其实他也能的。一个人在模糊的黑夜里，似乎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缠绕在周围，仔细听还能听到他们在嘀嘀咕咕的声音。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好像在沙发上爬着，用自己的小手给娃娃们搭成一个又一个的小窝，沙发上的小兔子娃娃似乎都兴奋地动起来了，矮柜上放着的一排派大星也相应地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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