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听故事(2 / 2)
玉流看向前方:“在听。”
“那老衲这就开始了。”
耳边是不鸣徐徐如清风拂面的声音,常年念诵经文的沙弥,自有佛祖的禅意。
“话说当年的十二殿下……”
“等等,”不鸣的故事才冒出一个人名,玉流便立即出声打断,“您说的这位殿下,是我能听的那位吗?”
“哈哈,”不鸣放声大笑,“自然是,玉大人无需紧张,陛下仁慈,定不会因为一两位旧人而怪罪你我,更何况,此处又无第三人在,玉大人大可放心。”
玉流压低眉心,一时不知老和尚的用意。
见她不再阻拦,不鸣便继续:“十二殿下出生之时,在其之上的十多位皇子中大有德才兼备文武双全者,反观十二殿下,从小顽劣,不受重视。二殿下为胞弟忧心,便请先帝将其送至敬国寺修身。那时候佛寺内也有一位同样不受师父看重的小和尚,虽比十二殿下年长十余岁,却因为相似的脾性自然而然地玩到了一处。”
“五年,殿下在敬国寺住了五年,不仅修好了心性,更学得一身的好本领,未至束发之年便自请去了北境守疆卫土。殿下有时也会写信回来,一封薄纸历时数个月后告诉儿时的同伴,他在国境之北,结识了人生的挚友。挚友是谁,玉大人应该猜得出来。”
玉流默然,片刻后才答:“北境的那位时小将军,是吗?”
“正是。至此尘世日月经年而过,殿下平定北境之乱,赢得威名赫赫,而小和尚依旧孤身一人默默无闻,只是在寂静诵经的夜里,偶尔也会想起曾经有过那么一位朋友。”
“再过了几年后,北境安定,小和尚以为会在不久后见到殿下凯旋,哪里能想到再得知他的消息时,会是那样的光景。”
哀景依旧在,只是故人改。
不鸣仰头,在绵长的吐息中慢慢闭上苍老的双眼:“去时少年意气,归时尸山血海。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落得人头落地,面目全非。而那些活着的人……”
不鸣凄惨笑着:“陛下刚登基的头几年里,弹劾十二殿下余党的奏折如雪花一样飞出朝廷。小和尚得知此事后,整日惶惶不安,不敢说话不敢露面,想着偷偷熬过这段苦日子,可他的师兄弟为了保全佛寺,在一个雨夜将他捆着扭送进了侯官署。”
“他以为也就这样了,幸而他只是一个苦修无得的蠢和尚,幸而……陛下仁慈。陛下宽恕了时小将军,也宽恕了小和尚,但陛下未能宽恕敬国寺。”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或许就是帝王心术不可窥探。敬国寺在一夜间换了佛身金相,那个不起眼的小和尚突然就成了人上人。这世道啊,真是荒唐得厉害。”
不鸣睁开眼,点点清泪顺着微红的眼眶渗入沟壑纵横的老脸中:“小和尚受封受赏的那一天,看着刚登基的陛下,竟想起了他。因为小和尚也在活人身上见到了死人的影子,明明相差十余岁的两个人,两张并不全然相似的脸,可不经意的细微之处,仍留有旧友的遗存。”
“小和尚想不通,深夜辗转难眠之时想要追寻真相,却又发觉那点影子根本无处可寻。他不敢告诉旁人,只能跪在佛祖面前,请求佛祖解惑。”
“后来,在一个暴雨的清晨,雷鸣之时小和尚顿悟,将其解作思念。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到底是相像的,而小和尚只是愚蠢,徒留错看的悲哀。”
玉流安静地听完,这个小和尚是谁,心中已有数,她不必去问,只是,她看向不鸣:“我以为,当年之事,视作禁忌,不可随意言语。”
“禁忌吗,”不鸣擦去脸上的泪痕,“不至于,玉大人,佛家,百无禁忌。”
玉流噗嗤笑出声来:“住持还真是敢说,真不怕我转头就把你出卖了?”
“老衲信自己的眼睛。一年前刚见到玉大人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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