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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自惭形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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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钊握紧了玉佩,看着他近在眼前的眼睛,道:“天下这么大,谁不黑心?”

“谁知道呢?”

何殊尘笑了笑,凑近他,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道:“二公子这一身的香臭味还真是难闻。”他掏出袖中竹扇甩开,慢慢悠悠地转身道:“你处理了掮客容易,别忘了安顿他的旧主顾,需要他的人回头找不到人该着急了。”

他果然都知道,顾晏钊盯着他的背影,冷冷地问道:“你是狼女的后代,为什么没有继承平宁府?”

何殊尘停下脚步,没回头,道:“我凭什么?”

他道:“才疏学浅,资质尚浅,哪里轮得到。”

顾晏钊却道:“还是因为那位宁君?”

“……”

何殊尘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藏着道不清情绪,烛火都照不明他的艰涩,他沉声道:“二公子说是就是吧。”

顾晏钊久久不语,隔着半扇门目送他下楼。

不欢而散也不过如此。

……

一顿饭吃到天晚,两人出门分别,顾晏钊没急着走,左思右想,心头忽然浮起何殊尘在船上说过的话。

京都流传的话本里写了他?

他在上京一个富贵闲人的芝麻烂事,若无什么值得让人一看的噱头,能传到云州来?

话本里写的明堂能道几分好?通篇鬼扯罢了。

酒楼门口人都往街口挤,顾晏钊在人群中眺一眼,招手叫来扒在栏杆边看灯的小二,低声道:“知道倒卖话本戏折的贩子在哪吗?”

“知道知道。”小二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忙道:“今日街上人多,卖话本子的都往桥头洞里去了,客官您是要……”

“照着上京那些风流债多的人买,越离奇详细的越好,我全要了。”

顾晏钊把玉佩丢在他怀里,眼刀一扫,小二忙不迭钻进人群里寻路去了,不出半柱香,短衣兜着厚厚一沓话本子,往顾晏钊面前一送,汗流浃背道:“都在这儿了!客官!”

顾晏钊一手抓起来,看也不看扭头就走。

“哎哎!这里边有……”小二追了几步,欲言又止,见他不好相与,便犹犹豫豫地擦着汗又回酒楼门槛边坐下了。

……

夜里人定。

顾晏钊心里烦闷,观察他屋里的小虫在墙边爬行,小东西好容易爬上去了一半,又脚下打滑溜下一截,顾晏钊枕着手臂,目不转睛地看它上去又下来,不一会儿,便耗尽力气不动,几根细脚伶仃的腿扒着墙。

他叹了口气,用手指把它推了上去。

虫子却受惊扑棱着翅膀“嗡”地飞走了,一转头撞在床柱拐角,摔死在地上了。

顾晏钊:“…………”

顾晏钊好不容易松的那口气又憋了回去。

他向内侧转身,墙上树影是何殊尘那张眉梢都透着冷漠的脸。

翻过来看着窗外,何殊尘在窗前的椅子上坐得八风不动,盯着他的目光如虎狼。

躺平了,头顶黑乎乎的,窗棂支起细缝,连鼻尖吹过的风都像谁的呼吸,无端把冷风也烧得燥热难言,明明无汗,却任他怎么辗转也清醒着,闭眼是他,睁眼也是他。

顾晏钊咬牙开始默诵兵书,从开卷第一句到尾卷最后一篇,通篇背了两轮,心底一惊,恍然痛斥他这是中了美人计。

这么一想,便再也睡不着了,顾晏钊解衣起身坐了半晌,推门走到院中。

凉风习习,头顶圆月残缺小孔,月光清晰照人,将他的腰腹卷起一圈冷辉,精壮的肌肉泛着莹白玉色,他看着自己腹下一指长的刀疤,十七岁时在河谷沟他替部下挡了一刀,从此就带着这丑陋的伤疤,军营里谁的身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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