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毫无长进（2 / 2）

这个距离两人紧紧相贴，几乎抬头就能碰到鼻尖，连呼吸都喷洒在彼此的肌肤。

顾晏钊抬手卡住他的脖颈，固定住何殊尘要别开的脸，抚摸一般将掌心温暖跳动的脉搏攥紧：“这个问题，我从没想过要问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我以为你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就同样很清楚，有些东西不应该扯上关系。”

这个动作其实充满了诱导性，让人不确定间就能误认为是怎样暧昧的试探，实际上只要他想，一念之间就能捏碎颈间脆弱的骨骼。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何殊尘唇角一动，右手绞住他的手臂，狠狠一拧，道：“放手！”

“别让我动手。”

顾晏钊对他的反抗早有预料，对付一个受伤的人毫不费力，他单手迅速抓住了那只手按在一旁，终于忍无可忍，愠声道：“别让我动手……你告诉我……你跟北朔到底有什么关系？当年北朔一战，平宁府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你想听我说什么？什么是你满意的答案？难道我承认你就会得到安慰了？”

顾晏钊膝头隐隐作痛，耳畔又响起了雪粒呼啸而过的尖锐嚎声，无数张熟悉的面孔在他眼前密密麻麻地拥上来，痛苦地看着他，大张着嘴，露出黑洞洞的喉咙，没有口舌，不能言语。

何殊尘风轻云淡的表情落在他眼中，变成了莫大的讽刺。

“耻辱！”

“简直就是大周的败类！”

“仗打成这样，竟然还有脸回来，顾家军出了叛徒，早就该被陛下惩治！怎么不把他们满门都押上街游示！”

“……”

咒骂如潮，淹没一切正常的声音，他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也丧失了辩解的本能。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顾晏钊哑着嗓子，痛苦地慢慢道：“铜雀绕金枝，铁甲锁白刃，这句话就像诅咒一样刻在每一个死去的人脊梁骨上，北朔死了两万人，至今还蒙羞不得沉冤昭雪……为什么连你也要掺和进来？你到底要找到它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何殊尘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说：“没有为什么，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不是所有人都得为你让道，这里不是你的候府，也不会有人一直为你保驾护航。”

顾晏钊没有吭气，脸色依旧难看。

何殊尘不为所动，嘲讽道：“顾二公子，要发疯也得挑个时候，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像上次一样妥协？未免太天真了一点，我猜得果然不错，你还跟两年前一样蠢，甚至毫无长进，倒欠三分。”

顾晏钊手指缓缓用力，咬牙道：“你真以为我不敢碰你？”

“你怎么舍得？”何殊尘分毫不让，眸底微红，道：“杀了我，谁会帮你找到真相？虚张声势吓唬一次就够了，你的演技实在太拙劣了，这算什么？”

他挣开了顾晏钊已经松动的桎梏，手指凑近他的喉咙，抓住顾晏钊的衣襟，将他猛地拉向自己，顾晏钊脸色铁青，手掌撑住墙壁，还是不可避免地挤在他身前，匆忙中只来得及躲开了不碰到何殊尘的左臂。

他于是更加肆无忌惮，薄唇贴上那节微微颤抖的喉结，湿润的舔/吻一触即分，在顾晏钊骤然急促的呼吸声里向上吹出一口气，如愿听到了耳畔加重的喘息。

热气环升，分不清是恼怒还是纯粹的错觉，顾晏钊面色陡然一变，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放肆！”

何殊尘冷笑一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