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真相何在(2 / 2)
何殊尘闭了闭眼,像在努力压制什么,有些不适地皱起了眉头,低声快速道:“凡是中过这种药的人,只要闻到药引的气味,无一例外会诱发体内的药性,最初只会胡言乱语,后来慢慢就会完全丧失抵御能力,问什么便能答什么……你要问他的话就赶快,符远消失太久容易让秦观晁察觉,到时候来不及脱身。”
药引?
他像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凉水。
什么样的药引才会这么巧合地伴随一个人身上的气味同时出现?
顾晏钊终于迈步走上前,目光里染上了沉郁的审视意味,真相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但他没有选择开口立即询问,而是抬起符远的下巴,求证一般低下头。
近在咫尺,符远的身前萦绕着浅淡的松木清香,冰冷得让人脑中一震。
顾晏钊指尖无意识地捻搓着符远已经起了反应、逐渐滚烫的皮肤。
那是……何殊尘身上的香味。
马车上顾晏钊故意凑近他,那股异香就从他的颈侧逸散出来,那是从手边,从身体里自然带出来的气味,不是香囊附带也不是他物熏染,而是他这个人本身。
他就是一具活着的药引。
即便是顾晏钊这样对西南部族特有的邪药淫物不甚了解的人,也清楚要达到这样只凭人身就能充当药引的效果,必然得是经过从小到大数不清、痛苦不堪的内服、浸泡折磨才能成功。
活人试药的代价太大了,稍有不慎就会因为体内冗积成毒的药性毙命,能成活的实在举世罕见。
何殊尘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犹豫这么久,抿唇又退了一步。
顾晏钊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述,喉头发紧,忽然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人把他喂成了药引,又是什么人把这样恶毒的药跟他的性命绑在了一起。
符远像一根扎在中间地带的刺,不容忽视地将横亘之间的鸿沟划分开来,他们分立两侧,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顾晏钊收回手,发现自己其实毫无立场去干涉他的事,这个人到底如何跟自己没有一点干系,连过问都是无礼越界。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何殊尘,若无其事笑道:“所以你那晚给我下的也……”
“不是。”
何殊尘不耐烦地打断他,嗓音有些低哑:“二公子以为这东西能随便取出来?用在你身上的只是掺了普通香料的软筋散罢了。”
顾晏钊顿时哑口无言。
见他还不动,何殊尘又补上一句:“放心,他是第一次用药,症状维持一会后会昏睡,醒来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最多……以为做了桩美梦,梦里有人?嗦着跟他说了话。”
顾晏钊又看了他一眼,终于把目光拉回到符远身上,上前单手撑住椅背,拍了拍符四公子的脸,道:“冯诩是谁,认不认识他?”
何殊尘离他远了些,符远脸上的神态不那么骇人了,他粗喘了一声,迟疑着答道:“认识。”
他道:“冯家那个没出息的……只会躲在老爹和大哥身后的……废物。”
“他和你,跟刘敏是什么关系?”
符远脸上的鄙夷挡都挡不住:“刘敏?刘敏是……是谁?”
顾晏钊面色一僵,回头跟何殊尘对视一眼,无声地质疑这药的可靠性。
哪知符远下一句就接上了:“他给老子提鞋都不配……那个胆小如鼠的蠢货……他活该被人算计……”
顾晏钊:“……”
何殊尘替他接着说:“你都算计了他什么?”
“他家里,有一颗夜明珠那么大的宝珠,是他家老祖宗从云州山里采出来的,刘敏夸得天花乱坠,说那东西价值连城,动辄能卖几千两银子……云州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是他们都当是吹嘘的故事,因为……因为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能从云州的山里活着出来,刘敏多半是在说谎。”
“我一开始就不打算信他,直到我亲眼见了当铺里,刘老太爷多年前抵的另一颗珠子,光芒四射,那是真的好东西,我就信了他的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放在刘敏身上也合适,顾晏钊问他:“你因此起了抢夺的心思?”
“你根本不懂。”符远古怪地笑着,道:“它很珍贵,但是……但是,我不要那个……”
顾晏钊疑道:“你不要?”
“是啊。”符远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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