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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事急从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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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青牙道:“老??”

弩机角度刁钻地斜戳了一下他的脑袋,箭头直往里钻,疼得他找不着北,他心里一跳,连忙改了口:“我看人都是一等一的准,这把弩只杀该死的蠢家伙,从不失手。”

青牙说着,手腕外翻,手臂松垮地抖了抖,给他看手里的弩机:“岭南好铜打的机匣,寻常谁能见到这种做工的家伙,像这样的弩机数也数不清,都在库房里生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和徐家作对,没什么好下场。”

“你要是个识相的,就根本不该对我出手。”

他脚下,武侯的血已经浸透了地毯,漫延出大片大片褐红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发生的凶残虐杀,整个场地已经不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后来者在这里举行了倾轧式的屠戮。

唯有横亘在两道长廊之间的名画绣图还保存完好,能看出一炷香前富贵祥和的影子。

再往上,青牙像是笃定了他不敢轻举妄动,颇有些洋洋自得的神态,等他做出反应。

“确实是好东西。”

顾晏钊神色不变,甚至连眸底的暗沉都没什么要消散的意思。赞同的话音未落,突然扯着青牙蓬乱的鬈发,用力将人的头部往后拽,这人的力气大得惊人,发根刺痛扯着他的头皮,青牙不得不拱起腰后折身体,这个姿势太屈辱,他的胸腔迸送出激动的弧度,原本打算继续出口的好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不管不顾的骂声:“你疯了是不是?!松手!”

青牙低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老子要宰了你!啊??”

“只是用在你手里,太可惜了。”

顾晏钊凑近他,道:“连弩机和手指都分不清,叫你蠢货都是抬举你了。”

青牙愣了一瞬,目眦欲裂道:“你说什么。”

……

“你说什么?周?和林蔚进了醉阳楼?!”

院中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齐泰和季灵一站一坐,被来人的声音引得回头,见是魏林,齐泰奇怪他的失态:“是啊??你不是去了司文馆,怎么回来这么早?”又张望着往他身后看:“人呢?没跟你回来?”

季灵放下手中的舍利珠串,站起来微微低了头,道:“魏大人。”

“季大人也在。”

魏林回了他一礼,接过仆役递过来的清茶,大口喝完,润了润嗓子,换了口气,才继续道:“人不在,我去时侍童儿说一大早就被请去诗会了,扑了个空。”

他从门外急匆匆赶进来,来不及拍去长衫上的泥土,放下茶盏就抓住齐泰的手,一迭声问道:“他们奉了谁的令?和谁一起去的?去干什么?”

魏林平日做什么都一副悠然姿态,今日是怎么了?

季灵在场,不好直接问,齐泰扯开他,道:“林蔚去也许是府君的意思,周?怕是又去凑热闹了,说是和刘老太爷一同,还有冯家的儿子,去做什么还不知道,不过应该与查案有关,说起来,刘家的事的确不小,又牵扯出了杀手来。”

魏林边听着,目光在几人之间几个来回,眼神一定,落在侧身躲在门边低着头往这边探看的仵作身上。

难怪在院中不见人,原来是在这里。

仵作与他目光相接,悻悻然地用衣袖下的手指指了指齐泰。

魏林又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仵作,仵作朝他苦笑,点点头,小声道:“正是,我折返回去取匣子听到冯公子在说要去醉阳楼,不过后面他们几人又说了什么听得不真切,不过方向就是朝醉阳楼去的,错不了,跟着的人多,我就没再留意。”

齐泰道:“那些暂且不论,我方才与季兄讨论杀手的事该如何处理……”

魏林打断他:“那府君呢?我找了他两遍,都说不在府中。”

“府君由田将军陪着亲自去巡营了,今晨出发,想来如今已经到了北郊营地。”齐泰说完,看了一眼他衣裳上的泥印子,想起早上不知是谁把西院石阶擦得油光水滑,已经绊倒了好几人,魏林去找人,只怕也吃了一跟头,笑道:“你心急什么,他们去醉阳楼能出什么岔子?有什么要紧的事等府君回来再说不迟。”

北郊营地一个来回少说也要三四个时辰,岂不耽误时间。

“出大事了,子凌。”魏林一听,抽身忙往外走,他扭动着圆胖的身子,奔下台阶,两条腿跑得飞快,挥舞双手道:“快备马!我要去找府君当面说。”

“你把话说清楚,哎!魏林!”齐泰追出来:“你会骑马吗?慌什么!张度!!!”

他这一嗓子气冲云霄,震得院中树杈上的鸟雀呼啦啦飞得一干二净。

院内值守的武侯应了一声,跑过来:“齐大人。”

“你去送信,去马厩牵那匹白蹄子的千里驹。”齐泰吩咐完,又指人去接住魏林,这才稍稍安抚住他,魏林被几个仆役七手八脚从院中的黄骠马背上扶下来,脚底发软险些站不稳,在众人搀扶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确实不会骑马,情急之下踩住脚蹬一跃而上,此时双脚落到地面,眩晕感和恐惧简直要击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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