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不反抗(2 / 2)
但他分明记得先前进来时有两方人正在交手,挥舞鞭子跟武侯缠斗的老头此刻也不见了踪影,难道是跟着奔逃的人顺路溜了?
溜了也好,省了麻烦。那老头身手不错,倒也看得清局势。
他把心底莫名冒出来的不安情绪稳住,往前谨慎地迈步,西北角摆着一张藤椅,矮几上的酒烘着细细一缕白气,有人在那边喝过酒??说不准人就藏在哪里。
他对青牙说:“我去那边看一下。”
常老二走得有些远,青牙注意到他的动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又扭过头去,答应道:“哦。”
他想起前一句还没答,又“啧啧”道:“谁知道呢,被拖住了吧,他不是还带着一个小姑娘吗?腰细腿长,头脸嫩生生的,兴许何大头看上人家了,躲在哪儿吃独食呢。”
此人本性中的劣根无时无刻不挑战常老二的脾气,正经事没办完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当初是怎么瞎了眼跟这人撞到一起了。
主人家把一伙人天南地北凑在一起,年岁相近,又都干着不干净的营生,本就是互相看不惯眼的性子,硬生生磨在一起,难免会有不睦。
常老二耐性再好也耗尽了,听着他满口的污言秽语,低骂了一句“他娘的”,索性不接他的调侃,免得再费口舌把话扯到二里地外??他跟这种肚子里没什么货只知道裤/裆/下那档子事的蠢货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何洁身上也带了弩机,一般人奈何不了他,不会出什么事。
“哗啦!”
“砰!!”
碎瓷的声音蓦地响起来,常老二下意识地迅速转过身,青牙也警觉起来,前者弓背举起弩机作防御状:“谁!?”
死人堆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刺耳的脆响声过后,青牙朝那边靠近,他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看清北面的长廊栏杆底下是一只沾着鲜血的手,推开了身上压住他的尸体,在往四周摸索,那只手费劲地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爬起来,但很不幸地碰倒了几乎无处不在的瓷瓶,这才引起了大厅内两人的注意。
虚惊一场。
青牙骂他:“狗胆子一个,吓人倒是你最积极,赶紧滚。”
常老二松了一口气,继续往西北角去,上了台阶,这才看见回折的墙角还有一个小门,他伸出手去揭那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门帘。
与此同时,青牙晃悠悠地走过去,厚底的短靴踩住了那只手。
“找什么呢?要不要我帮你啊?”
从短暂昏迷中醒过来的武侯被眼前的血模糊了视线,头部在剧烈的撞击下痛得让他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面部肌肉,他从耳鸣中恢复听觉,听见这么一声语调平缓的问候,下意识要抽回手,但压在手上的重量在一点点累积,恶意地碾磨他的伤口。
武侯痛叫了一声,慌忙从尸体身下用力抽出另一只手抹去眼睛上的遮挡,这才看清了踩着他的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阴柔的脸,男人细长上翘的眼睛此刻正紧紧锁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欣赏丧失行动能力的猎物一样,曲起一只腿,把双手交叠搭在膝头,俯下身凑近他。
他离得太近,那张雌雄难辨的脸竟然显得有些青面獠牙,张开红艳艳的唇,对自己道:“你在找这个吗?小武侯?”
青牙对他晃了晃手上的弩机。
那是……弩机……他们怎么会有弩机?!
武侯见到此物,浑身冻裂般发起抖来,近乎失控地低吼道:“这东西……这东西从哪来的?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当然是给岳雎一个惊喜。”青牙道:“你们不是很骄傲只有最精锐的士兵才能使用这玩意儿吗?竟然还在底层搞什么选拔,你觉得如果岳雎看见曾经被他当做丧家犬一样赶出去的人也能操纵弩机,你说他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是不是我也很有天赋,我也是‘精锐’哈哈哈。”
“你……你是府君赶出去的人?”武侯一顿,猛地想起来几年前确有其事,道:“你们本就不该继续留在府衙,府君做的没错,早知道有今日,那时候就应该直接杀了你们,怎么会把狼子放归山林?府君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回报?”青牙笑了起来:“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对,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我永远忘不了他的样子,多惹人恨啊,我生来就是卑劣的草根,栽不进他云州府君的衙门,我这种人被他看一眼都是大人福泽垂怜,在他眼里也像只只会摇摇尾巴的狗。”
“就像你,岳雎一个命令,你就要像狗一样冲上前替他卖命,命都任人差遣了,还谈什么回报。”
“一派胡言!当初若不是你们犯下大错,府君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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