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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冯大公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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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色是带刀壮汉,年纪不一身材精壮,都是轻装简行,看身手像军汉。”

顾晏钊沉吟道:“这倒是有意思,军中的人不去帮着建义仓,反倒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寻新鲜,云州没有动静,豫州那边我再叫虞衡多留意。既然交了手,对方应该注意到你了,暂时不要出门活动,最近你就留在我在云州的住处,好好养伤。”

男人低头应了:“公子,我办事有错漏……”

顾晏钊摆手让他不用多说:“湛江,你来尝尝这盏新茶。”

他走在前面,身上还穿着武侯的粗布短衫,背影看起来与市井武夫无异,叶枫知道自家公子的性子,不喜揪着下属的错处不放,也明白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

顾晏钊远远叫他:“快来。”

叶枫闻言抿了抿唇,跟着顾晏钊走进院子角落的小厨房,很窄的一面墙隔开锅灶和案台,两个男人进去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顾晏钊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往烤得黑乎乎的小罐子里加了一把芝麻,搅了搅,架起锅灶压了柴火,先给叶枫盛了一碗,两个人端着碗坐在门台上,一时相看无言。

叶枫盯着碗里漂浮的葱、姜碎末,没忍住道:“公子,你在云州过的就是这种苦日子?”

在侯府时,公子每日饮茶都是极其讲究的,备水调盐需精细伺候,三沸育华要茶沫如雪似花,不能有一丝瑕疵,如今怎么,怎么喝起了这样粗糙的茶粥?

顾晏钊喝了一口,被他这幽怨的语气一呛,想起唐止煮茶一向不拘小节把佐料撒得随意,叶枫又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口味刁得很,只好说:“这是云州特产的茶叶,滋味不算差,咱们在上京哪能喝到?快些喝完讲讲我要你查的事。”

叶枫闷声大口喝完了整碗,口中立即五味杂陈地翻涌,他一张俊脸憋得通红,碍于顾晏钊在场,喉头一滚硬是咽了下去:“公子,昨夜见得匆忙,详情我没来得及说完,陛下罢免吴侍郎是因为他在殿上替贺荐瑞求情,惹得陛下不快,才殃及池鱼,有了这无妄之灾。”

吴展做户部侍郎五年有余,在其位虽无什么显昭建树,却是个忠厚果敢的老实人,不过这贺荐瑞……

叶枫看出他的疑惑,解释说:“他是贺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在百花楼喝酒时纠结了一帮世家子弟吟诗作弄,醉后讥讽陛下的敕令盘剥世家,被同行的人泄露出去,陛下大怒,将此人收押刑部大牢,关了数月,秋后就要问斩。”

顾晏钊道:“吴展与贺家是什么交情?如此豁得出去。”

“半年前,他娶了贺老夫人的孙女。两家近来走得近,今年还颇有些热闹。”

“吴长舒还是改不了他心软的毛病。不过贺家那个说的也不无道理,陛下要对世家下手,无疑得找人开刀验血,他赶巧撞在了风头上,死罪是免不了了。”顾晏钊道:“父亲如何?”

“侯爷月前身体康健,公子放心。”叶枫眼底有一片苦闷之色:“贺家在京中四处求情,也来人求过侯爷,刑部的人是有侯爷旧部,只是如今陛下发怒,贺荐瑞又有狂悖之言在先,先不说侯爷向来不问闲事,这次即便侯爷想求情也无济于事,唐突进言反而惹陛下猜忌。公子,京中风向有变人心惶惶,陛下先前还只是试探,如今,是真要开始动手了。”

新帝要大权在握,要推行新政,就得裁冗割腐。京都世家势力盘踞交葛,头两年顾着边境打仗,如今外战消停了,削恩的敕令一下放,自然一石激起千层浪,贺荐瑞是被推出的浪头,却不是唯一一个。

叶枫接他的密信来云州,水陆行程共走了一个半月,京城现在只怕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顾晏钊将空碗搁在门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低头道:“早就能料到的事,陛下要动一动上京的这盘棋,谁敢先言一声不,就得做好出头的准备。”

他道:“顾家军两年前被打散收编进各路禁军和卫骑,父亲和两个叔伯手中的兵权也都借机削了几番,我原以为他只是打压顾家气势,如今深知今上要变法的决心,他是要打碎这棋盘,重新浇筑京中格局了。”

叶枫思索片刻,说:“公子,还要继续按兵不动吗?”

顾家军被拆分得七零八落,昔日王师虎贲再过几年,只怕新来的军士都可能忘了帅旗是什么模样。

顾晏钊踢了他小腿一脚,笑骂道:“兔崽子,你想干什么?起兵造反吗?”

“可是公子,再放任下去,我怕……”

他目若朗星,纠纠结结地瞅着顾晏钊,顾晏钊好笑地看回去:“时不与人,你告诉京中的兄弟,既然陛下有令,照做就是,不但做还要高高兴兴服服帖帖的做,别给外人留下参你一本的把柄。”

“大周风云难测,以后用到这把刀的时候还多着,别懈怠了本领。”

叶枫信服地点点头:“公子在云州进展如何?”

“有点麻烦,养好身子你去替我查两件事。”

叶枫精神一振:“公子吩咐。”

顾晏钊盯着院中啄食草籽你争我抢的两只灰雀,悠悠然道:“第一件,查查平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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