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此案已结(2 / 2)
唐止的圆脸上挂着焦急,嘴唇一张一合正低头对他说些什么。
是梦。
他失神地望着头顶,原来是梦。
两年前,他跪在宫门外磕得头破血流,终于还是体力不支昏死过去,他被父亲派来的人带回家,高烧加上伤口感染,险些丢了性命。
陛下始终没有见他。
顾晏钊还有些不适,撑着手臂支起上身,掀开被子问道:“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日,你再不醒,我都要把济安堂大夫抓过来了。”
唐止扶着他坐起身,端来药碗,把汤匙凑近他唇边,说:“?哥,这是新开的安神补气药,趁热喝吧,喝完药,府君要见你。”
顾晏钊动了动脖颈,后颈余痛未消。他出了一身热汗,一夜休息后药效渐褪,不那么苦磨人了。
他张嘴喝下药,忍不住道:“林蔚下手还真狠。”
“你知道了?”唐止一口接一口地喂他,“?哥你别怪他,他也是怕你的身体撑不住才出此下策。”
林蔚和顾晏钊不对付,这是府衙内众人都知道的事,一个是府君从小养大的亲信,另一个是初来乍到的后起之秀,二人共事一处,久而久之难免遭人闲话说上两句。
顾晏钊倒是无所谓,只是林蔚心高气傲,一定要比出个高下之分。这两人碰在一起,吵架斗嘴都是寻常事,唐止欣慰地想,好在这次有所改变,没打起来。
顾晏钊神色恹恹,有些心不在焉,只低声应了一声:“嗯。”
药里不知添了哪一味,唐止熬过了头,黑黢黢的汁水入口苦涩难咽,他喝了两口,抬手挡开唐止的动作:“我好了,不喝了。”
唐止放下碗,以为他嫌苦,于是从桌上拿了个糖块,抬手就塞进了顾晏钊嘴里。
他珍藏了许久舍不得吃,如今正是派上了用场。
顾晏钊长眉微拧,甜腻的滋味在口齿间化开,他舌尖抵着糖,顺着唐止期待的目光,忍住了没吐出来,腮边用力,“咯嘣”一口咬碎了糖。
唐止看得头皮发麻,顾晏钊顶着那张端庄俊美的脸咔咔地吃糖,仿佛被“嘎吱嘎吱”嚼碎的是自己的头盖骨。
他后背一凉,没话找话道:“?哥,你想起来昨日都接触了哪些人吗?有没有线索能找出给你下药的家伙?等抓住了人我一定要狠揍他一顿,该死的,竟然敢对武侯用这种腌?东西。”
顾晏钊坦然说:“没有。”
唐止奇道:“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准能想起来点什么。”
顾晏钊微微一笑:“想不起来了。”
唐止:“……”
他摆明了要装傻,再怎么问也漏不出一个字,唐止也算了解他,索性不问了。
顾晏钊吃够了,伸长手臂取过衣桁上搭着的外袍,穿戴好了,问唐止:“我这样可妥当了?”
他身量高,穿什么都妥帖,唐止点了点头,赞不绝口:“人靠衣装马靠鞍,你现下可娶公主了。”
顾晏钊咬了咬牙转身推门准备出去。
“?哥。”唐止叫住他,犹豫了一下,说:“李五死了。”
顾晏钊眼皮猛地一跳。
……
云州府衙,众人难得聚齐,花厅内或站或坐七八人,都是满面愁云。
花白胡子的老者对高位坐着的那位绯袍银带官员拱手一揖,摆摆手说:“人已经死了,不如就说是他忙乱中将赃物遗失了,刘老太爷那里我有些交情,我亲自与他说情,想来不会太难。”
“赵立坤,你怎么也优柔寡断起来了?那平宁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我都是参事,何必惧他,平白丢了自己志气!”
右手中位坐着的人将茶盏重重扣在桌上,情绪激动地站起来:“何物等流!大人若信得过我,不出十日,我将他捆了押在堂上给诸位解气。”
司法参军赵立坤是个温吞恭顺的性子,皱眉按住他的肩膀让人坐回去,说:“气一时,急一时,理却不能乱。他不曾参与案子,你寻个由头将人抓了,无由之罪怎可服众?平宁府这几年在云州,也算安生不营,此时不可妄动。”
齐泰气得发抖:“李五死了,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武侯亲眼见人跑进了……”他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当然是他指使。”
赵立坤无奈,提醒他:“李五的尸体是在司乐坊的后巷发现的,与华垣街隔了两道街。”
齐泰说:“杀人移尸。”
他身旁听了半晌的微胖络腮胡男子目光在花厅内巡了一圈,咽下一口茶,这才和和气气地笑着说:“两位大人消消气,争论无果,不如听府君如何决断?”
齐泰闻言立即朝上首望去:“请府君定夺。”
云州刺史岳雎前年走马上任,任期虽短,却是陛下亲点外放的一批官员,为人刚直不阿最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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