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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梦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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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抱。”

轻软的字,却像是锤头一样,重重地敲在他心上。

夜风带着凉意吹过男人错愕的眼。

傅应呈的喉结艰涩地滚了一遭,像是完全哑了,足足几秒没有说话。

女孩见状,眼里有点失望:“算了。”

她摇摇晃晃地转身,迈腿自己走,膝盖一软就差点坐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抄起她的膝弯,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他低着头,额前黑色的碎发被吹动,眉眼沉在阴影中,嗓音有点喑哑:“……没、没说不抱你。”

他手臂肌肉缓缓收紧了些,女孩微烫的脸贴上他微凉的风衣面料。

季凡灵慢慢地眨了下眼,嗅到领口乌木沉香的味道。

男人薄唇紧抿,冷淡的侧脸绷着,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神情,大步向楼道走去,低低找补:

“……谁要跟你在楼下耗一整晚。”

上了楼,傅应呈把她的重心挪到左手,膝盖微抬借力,按了指纹后,单手抱着她开了门。

进门了也顾不上换鞋,黑色的皮鞋踩在月光洒满的地砖上,他抱着季凡灵进了客厅,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你坐好了。”傅应呈声线绷得很紧。

季凡灵哦了声。

傅应呈自己换了鞋,转身看她还在原地坐着,小小一团,一动不动。

女孩的黑发在他身上蹭得有些乱了,长长地披下来,蜿蜒着落在她素白的手上。

傅应呈拎着她的拖鞋走过来,单膝跪下,伸手捞起她的脚踝,想给她换鞋。

四月的气温回升很快,季凡灵只穿了条宽松的单裤。

他伸手一捞,很轻易地就握住了她的踝骨。

纤细,微凉,脚踝的触感落进发烫的掌心。

傅应呈触电一样松开,手肘落回在膝上。

沉吟片刻,男人抬头,脸色很沉地吩咐:“你自己换。”

季凡灵看着他。

“换鞋。”傅应呈绷着脸咬字。

季凡灵又哦了声,弯着腰,动作迟缓地把鞋脱下来了,换上他手里的拖鞋。

傅应呈洗了手,去给她冲了杯蜂蜜牛奶,拿了药,回来的时候发现她果然还坐在那里

。垂着睫毛,呼吸很轻。

他走过去,女孩就抬头看他。

傅应呈把杯子递到她手里:“喝了。”

季凡灵听话仰头,咕嘟咕嘟喝奶。

傅应呈垂着眼盯着她看。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般人喝醉了之后都会发酒疯,不受控制,谁的话都不听。

只有季凡灵,平时谁的话都不听。

喝醉了。

倒是莫名其妙地。

乖得不像话。

傅应呈啧了声,不得不再打断她:“……行了,留着点吃药。”

……

等盯着季凡灵把药吃完,奶也喝完以后,傅应呈俯下一点身子,看着她的眼睛:“怎么样?”清醒一点没。

季凡灵打了个嗝,温吞道:“喜欢。”

傅应呈愣了下:“……喜欢什么?”

季凡灵:“蜂蜜牛奶。”

男人意外地微微挑了下眉尾。

她很少直白地说喜欢什么东西,平时顶天不过一句“挺好”。

现在倒是。

??出人意料的诚实。

傅应呈目光垂下,慢慢在她脸上游弋,从满足眯起的眼尾滑到小巧的鼻尖,从眼睫滑到微张着的、沾了点乳白奶渍的唇角。

让人有种难忍的冲动,想伸手帮她抹去。

女孩被他看着,不闪不避,就这样和他安静地对视。

好像。

任由他做什么都行。

男人绷紧的指节动了动,手背青筋凸起,难捱地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抬起。

傅应呈先移开了目光,抬头,下巴冲沙发上的兔子抬了抬:“那个呢?喜欢么?”

季凡灵转头看了一眼,点头:“喜欢。”

傅应呈轻笑了一声:“我上周寄给你的护肤品呢?”

“喜欢。”

“我家呢?”

“喜欢。”

“什么都喜欢?”

“也不是什么都喜欢。”

“那我……”

傅应呈看着她的眼睛,原本流畅得脱口而出的话却卡在喉咙里。

简单的几个字。

生涩得像刀子一样,甚至漫出一丝血腥味。

咚、咚、咚。

愈来愈沉、愈来愈大的心跳声。

??那我呢。

空气里弥漫着很浅的花香,女孩的眼里倒映着清浅的月光。

让人窒息的压力,像潮水一样沉缓漫起。

她眨了下眼:“什么?”

傅应呈莫名泄了气。

男人摇了摇头,自嘲似的,冷冷嗤了声。

和小酒鬼有什么好说的。

他一手收起杯子,一手拿起她吃剩的药盒,转身道:“休息够了就早点洗漱,不想洗就去睡觉。”

身后传来拖鞋的响动,以及女孩很慢的一声:“等一下。”

“怎么?又有什么……”男人停下脚步,还没完全转过身来,就感到一个温热的身体迎了上来,抱住了他。

扑面而来甜腻的玫瑰酒香。

傅应呈还没完全转过身来,就这样半侧着身,瞳孔微颤,错愕地低下眼。

季凡灵纤细的胳膊圈着他的腰,没什么力气,她身上也没多少肉,靠过来,甚至添不了多少重量。

却仍然是软的。

女孩的脸埋在他身上,包括她不太清醒的,若有若无的鼻息。

微烫的。

隔着布料,喷吐在身上,一下下。

炽热地窜过神经末梢。

让人后脊发麻。

傅应呈低下头,眼眸完全沉在暗处,沙哑地喊她:“季凡灵。”

“……这又是在干什么?”

女孩声音闷闷的,语速很慢地讲道:“我刚刚,要你抱了我。”

“我现在,也抱了你。”

“所以……扯平了。”

一个字一个字,很轻地吐在他身上,像是在反复碾磨人的神经。

过了很久。

傅应呈才理解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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