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千尺雨1(2 / 2)
江浸月虽撑着伞,双腿却是淌在水中,看上去颇为狼狈。
“夫人怎么下来了?”阑风与伏雨一惊,忙上前搀她。
江浸月无奈:“马车中也进了水,呆不得了。”
她转头向老人福了福身,语气恳切:“夫君染病,不能在这暴雨中耗下去了。这里是筒楼也好,升天棺也罢,能为后人遮风避雨,也算先人福泽。”
老人阴着脸瞧她一阵,敞开了门,只丢下一句:“良言不劝绝命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江浸月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眼下情状,有处屋檐已属不易。
阑风将梁择扶下马车,伏雨则是将马安置妥当。一番折腾,那老人已不见踪影。
江浸月将大门关好,抬眼打量起这处筒楼。筒楼一层是个厅室,中间燃着篝火,周围只简单摆了几张桌椅。一侧有螺旋的木梯向上,看样子得有六七层高。
筒楼内部有些简陋,布置与装饰用的都是最简单的木头与石头。好在楼内整洁干爽,对于从瓢泼暴雨中而来之人,已算得上舒适称心。
“不是说升天棺吗?怎么没看到死人?”伏雨吸了两下鼻子,“也没闻到什么味道啊。”
“死人不在楼内。”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梁择挥手示意阑风不用搀扶,自行走到靠近篝火的桌边坐下。淋了冰凉的雨水之后,他反倒精神好了些。
“你感觉如何?”江浸月坐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
梁择将她的手抓下来握在手中,“无碍。”
“主子方才的话是何意?”伏雨忍不住好奇。
梁择一张口,却是先低低咳了两声。桌上的铁壶里只有冷茶,江浸月也顾不得讲究,拿过茶碗给他斟了一杯,替他开口。
“你瞧着这筒楼与寻常塔楼有何不同?”江浸月问。
伏雨仰着头环视一圈,“破旧了些?”
江浸月微微一笑:“你不觉得这里的石壁尤其厚吗?”
阑风一凛:“难道……”
梁择喝了口茶水,幽黑凤眸扫过石壁,“死人都封在壁中。”
“啊!”
“啊!”
两声惊叫同时响起。一声是伏雨被吓得,另一声??
二楼一间屋门“嘭”得推开,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怀中护着一名女子,骂骂咧咧从木楼梯上冲下来。
“老头!你怎么什么烂七八糟的人都往里放!快把这两个无耻之徒赶出去!”
男子嘴上嚷着,转眼却瞧见一楼又多了四人。
他低骂了一声,顾不得自己的衣装,先替怀中女子将衣衫整理妥当。那女子虽被他揽在怀里,还是能看出身段俏丽,姿色撩人。
“你骂谁无耻之徒呢?”二楼木楼梯上又下来两个人。
说话的那人是个身高七尺的壮汉,浓眉方脸,颇有些凶蛮之相。另一人虽然也颇为高大,但面色白净,身形孱弱,加之一身粗布素衣,更像个穷酸书生。
“你们行偷窥之事,怎么不算无耻之徒!”男子冷笑,“圣人云,非礼勿视,亏得你们当中还有个读书人!”
那穷酸书生面露尴尬:“兄台,我并非有意……只是路过那房间听见里头有动静……”
那壮汉却是哈哈大笑:“分明是你们这对野鸳鸯性子太急,赶在这死人地儿给大爷我上演活春宫,我不看岂不浪费?”
那女子将脸埋进男子怀中,羞得嘤嘤啜泣起来。男子怒极反笑,指着壮汉的鼻子道:“敢如此跟我说话,我看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
“呦呵,这是哪家的大少爷,口气倒是不小,只是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满足你的小娇娘吗?”壮汉朝女子比了个下流的手势,“不如把这小娇娘让给哥哥玩玩。”
男子气急,冲上去就要同壮汉动手。那壮汉却把人当猫耍,左躲右闪避开软绵绵的拳头,口中还不时吐两句话激他。
壮汉的邪笑与男子的怒骂此起彼伏,霎时将还算舒适的避雨之所搅得聒噪不堪。
阑风与伏雨看了看梁择与江浸月,意思是需不需要他们将人都处理了。
江浸月摇了摇头示意不必麻烦,然后弯了弯嘴角朝那几人道:“敢问各位可是住在此地?”
壮汉这才注意到底下还有四人,他啐了一声,粗声道:“放屁!这里是死人住的,我们是来避雨的!”
江浸月仍是和颜悦色:“既然是被同一场雨困于此地,不如大家和平相处,莫要给此地主人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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