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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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拔下她头上的簪子，凭着满腔的愤恨与失望，猛地将簪子扎进被打的晕头转向的梁姨娘一张皙白细嫩的脸上，向下划拉去。

殷红的鲜血奔溅出来，迷了方蝉曦的眼。

梁姨娘痛苦难忍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方威终于挪动他尊贵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梁姨娘与方蝉曦面前，看着梁姨娘脸上那道自眼角一直蜿蜒到下巴，深可见骨的裂痕，他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方蝉曦脸上。

抽的方蝉曦跌倒在地。

耳边的嗡嗡嗡停下，方蝉曦的右半边脸和整个右耳耳廓火辣辣的疼，恍惚间，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从耳朵里流出来。

她眼前的世界飞速旋转着，地倒天反，喉间一股一股的呕感不断冲涌着往上翻腾。

方蝉曦痛苦至极，却在这一刻，被她全部强压着忍住了。

她抬头看着痛苦流泪，望着她不可置信的梁姨娘，再看看抱着梁姨娘满脸焦急，心痛的一张脸皱在一起的方威，仰天笑起来。

“哈哈，死吧，一起死吧。”

方蝉曦手撑在地面上，几次想起来，又无力的跌回去。

方才被方威打倒，她崴了脚，正钻心的疼。

但她觉得没关系，既然站不起来，又何必勉强，走不过去，她难道还爬不过去吗。

她将手里的簪子握紧，一下下爬到方威身边，随即又一簪子狠狠刺进方威小腿。

尖锐的疼痛袭来，方威一个激灵，下意识一脚。

行军打仗人的一脚，将方蝉曦整个身体踹离地面，院子里被这一幕倒反天罡的闹剧惊得回不过神的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方蝉曦的身体在空中滑出一个弧度，如破布般摔倒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血。

但方蝉曦就像魔怔了一样，还在笑。

“哈哈哈，方威，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坏种，没本事的窝囊废。你每次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都当我和兄长不存在，当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不存在。你连个大房子都买不起，还不知道收敛，日日和这个女人折腾。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梦见你们在房里做的那些事，你们让我恶心。”

梁姨娘的哭嚎，方威的痛叫，还有里里外外所有男女老少震惊的抽气声，都在方蝉曦这段话后消失了。

偌大的照阳院，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方蝉曦手指的方向，望向梁姨娘。

“还有你，你这个贱人。你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吗，你还叫的那么大声，你以为那样很有魅力吗。别做梦了，你那副美丽的皮囊，半点都遮不住你骨子里的肮脏和臭气熏天，你臭的全长安城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你们这对不知廉耻，不孝不义的畜生，你们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们活在世上一天，就给方家抹黑一天。”

得了下人禀报，一路急匆匆赶到照阳院的唐氏，才踏进院子，就听到方蝉曦似怒似笑的喝骂声。

听清方蝉曦语言间的内容，唐氏脚步猛的一顿。

她浑身肌肉瞬间紧绷，胸腔里也胀起一股不可言状的气，似是心酸，似是可笑，又似是悲怆，还有那么一点点痛快。一时间五味陈杂。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方蝉曦骂的对极了。

方蝉曦骂方威和梁姨娘的每一句，都是她想骂的。

只是，方威十天半个月不进韶光院一步，梁姨娘又从来看不起她，她就算骂了，她们也听不到。

她看着状若疯魔的方蝉曦，一时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感受。

这丫头不讨喜，往日里，总喜欢在方威面前给她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