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莫作状元媒3(2 / 2)
洇青的水袖从粉面前拂落,她微吊起两道细长的柳叶眉,隐约向观戏台之上瞅来,眉棱之下,那双如镜善睐的狐狸眼眸似乎在贺亥钦的脸庞上姗姗停留片刻,见同他视线对上了,却又轻飘飘地转眸掠开。
台上那旦角身着金绣牡丹女帔,生得一副柳腰莲脸,不是那丹桂第一台的小夜合又是何人?
“戏唱得再好,也只能算作一项消遣。”贺亥钦冷淡地敛眸看着她。
“那么,大少爷可是消遣到了?”兰昀蓁如是问道。
贺亥钦的眸色更沉下几分。
兰昀蓁朝他淡然一笑:“姨母一人在楼下恐是忙不过来,我该去帮衬她了,贺大少爷请自便。”
-
贺聿钦终究是要北上的。
亦如他那日夜里同她所言的无二,六月上旬的某天深夜,他动身离开了上海。
来时,他悄无声息,如今要离去,亦然鲜少有人知晓。
兰昀蓁总会下意识留心与北边相关的风吹草动,但无论是报纸亦或是流言,都难传出任何消息。
转眼便至七月,酷暑之季,是某人的生辰。只不过眼下的时局这般紧迫,那人恐怕是无心顾及于此了。
兰家府邸里,今日高瞻难得回府,兰太太很是欣喜,特意吩咐厨房做了满桌的好菜。
席间,父子难得见面,饶是高仲良经年在医,也不免问起他来:“近来北方动乱频频,那些人又是在争何事?”
高瞻着一身常服,闻言放下手中碗筷,一派正经,惹得坐于对面的兰昀蓁都不由得放缓了筷子上的动作,抬眸瞅向他。
“半月前,内阁总理撂了挑子,挂冠而去,底下的驻军连同警厅一道催迫总统发付军饷。”高瞻说着,面色愈沉几分。
有人觊觎总统之席。
昔日袁氏“公民团”围逼议会的招数再度重演,北京城里已然乱作了一锅粥。
“大选不日便会被赶出。”高瞻饮下一口烈酒,“届时才是真正的动乱。”
兰太太一听便觉忧心:“都已是这般情形了,你还一门心思地往北去?不若留在府中歇小半月可好?你也许久未待在上海过了。”
“让他放手做去罢。”一旁的高仲良并不赞许,“国难当前,他堂堂须眉男子,怎可安于家中敛手待毙?”
他抬臂将酒杯与高瞻的一碰,神情欣慰地瞧着儿子:“为父,从医而救民众于病痛;为子,从军而救百姓于水火。我高家子弟,本就是要救民济世的。”
高瞻颔首,抬手将酒递至唇边一饮而尽,兰太太心中饶是再有不愿,也只得盘着她掌心里的那串念珠,低低地叹息着。
兰昀蓁听罢,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心绪不宁地度过这餐饭,瞧见兰太太发了头疼,上楼歇息,高仲良坐去一旁看报,便轻声唤高瞻到一旁。
屋外的阳光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