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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昭昭可知意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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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饮得多了,后劲便一点点攀上来,贺聿钦的头此刻胀热得很,耳畔听闻她语气温温柔柔的盘问着,却又好似春风拂柳条似的抚平了心中的燥热。

他低低笑了:“在楼下时,那么多杯酒一时凑到面前,哪里分得清是谁人递来的?只好谁的也不接,立在原处不动作。”

铜花留声机里的戏音正唱至三堂会审那折,咿咿哑哑的,靡人倦怠,许是醉意袭来,贺聿钦阖了阖眼,靠在头枕上闭目憩息。

兰昀蓁见他领口处最上的三粒纽扣随意松散开,连露出的颈部肤色都染上一层醺意,琉璃灯盏搁在长短沙发之间的圆案几上,洒落一层浅黄光泽至他鼻梁,映下一片高挺的灰影。

同平日里束装清整的他相比,此时的他更似醉玉颓山,依旧不变面如冠玉,多添几分的是酝藉风流。

她走上去,用微凉的手摸他的脸,掌心下渐生一片滚烫。

“身子这般烫,是喝醉了还是发烧?”她换依旧携着凉意的手背挪到他前额。

贺聿钦微眯着眼,循那片凉意,顺势捉住她手腕,将她扯落跌坐在自己腿上,又及时揽住她的腰肢。

旗袍的料子柔而薄,即便还隔了层军裤,她依旧可感受到他的体温之高。

一只手的腕子仍被他紧握着,她另一手搭在膝头:“是真醉了?”

紧挨着的那人却不答反问:“同是茉莉香片,为何你泡出来的香气,便格外浓些?”

他微微垂首,清隽的一张脸便离她只差两指宽,温热的鼻息携着酒香喷洒在她掌心,让她蓦地发觉,一个男子竟也能生得如此靡颜腻理。

许久未听她答复,他将她的手腕抬至唇边,偏头亲了亲她脉搏处。

“为老太爷才学的。”兰昀蓁坐在他怀中,回他,“从前不通茶道,但奈何他老人家喜欢。”

喇叭花留声机那处传来的戏音婉转悠扬,似要绕梁遏云。

贺聿钦渐渐忆起来,那时在游轮之上,她的房间里,二人对坐手谈时,她也是如是讲的。

“长嫂说,你喜欢文学诗集。”贺聿钦睁眸,深深地望着她,眼中尽是温情,三分酒意为他凛然的眼型添上朦胧一层柔和,他静静摩挲着她手腕,“当初留洋,你若能学自己喜欢的,不会比现在差。”

兰昀蓁静静地瞧着他双眼。他眼眸漆黑,她可在他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

唱片缓缓地转着,这只曲似已唱了许久,她听见唱片里胡琴的音色,曲调婉转,从容舒缓,奏琴之人拉得情感丰富。

老太爷常听这《玉堂春》,她隐约记得,这是唱到了王金龙答应苏三开脱死罪。

柔黄的灯影将一切都映得缱绻缠绵,他靠在沙发深处,她坐在他大腿上,头比他的略高一些。

……

屋外的鹅毛瑞雪纷飞飘荡,房间里,深青的锦缎窗帘上映出幢幢灯影。

唱片不知何时已放完了,却无人去料理,唱针未由人拨开,此刻直在里头打着旋儿,发出单调而枯燥的摩擦声。

房间进门处的香樟木镶青石面插屏上,琉璃灯盏的浅黄柔光缱绻地拢着,映出两道人影落在花鸟山水的题字青石面上。

隐约的,传来细微的、唇齿相接的声音,镶青石面的插屏上,两道人影离又合。

不知何时,那唱针之下的索然寡味,渐渐地已被缠得活色生香。

衣裳摩挲一阵,兰昀蓁的唇从他温热的唇上离开,两人的前额相依偎着,鼻尖似有若无地勾在一起。

她眼眸低垂着,目光随微凉的指尖一道,自他下巴、双唇、鼻梁,再轻轻抚过他眼尾。

这些年留洋海外,西方金发碧眼的英俊男子她阅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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