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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昭昭可知意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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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她最不愿听闻的,便是许、胡这二家的婚事,与兰昀蓁同在一处时尤甚,就怕自己家的干小姐听罢心中难受。

兰昀蓁仍微微笑着,笑眼抬眸接一眼兰太太的视线,白如柔荑的那双手继续在螺钿麻将里轻轻推着。

今日本是有四位太太一同打麻将的,其中一位家中临时生事绊住了手脚,需晚些才到,兰昀蓁便坐到牌桌边,补齐了这三缺一的局面。

“钱太太怎地还不到?该遣人去催一催才好。”兰太太淡淡道。

那贵太太一听此话不相关,霎时反应过来,心中忙懊悔讲错了话,妆容精致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朝着兰昀蓁道:“我听闻三小姐近来又做了几场大手术,救了好几人的性命?你们医者仁心仁术,放在佛语里,这便是普济众生的大事,兰太太信佛,此番又当高兴了。”

贵太太一番溢美之辞出口,兰昀蓁也只笑笑:“伯母这番话,都要将我捧到天上去了。”

“哪里有假,分明句句属实的呀。”怕兰昀蓁心中不爽快,那太太又忙捧上一句。

门外,钱太太姗姗而来,她尚不知房中发生了何事,笑吟吟地拢了拢肩头雪白的狐裘披肩踏门进来:“我来迟了,什么属实不属实的,你们在论什么?”

“没什么。”兰昀蓁抬眸一笑“我手气不佳,钱伯母既来了,那我便不占这个位子了。”

手中的牌不搓了,她起身腾出位子,朝兰太太道:“方才瞧见有熟人在此,我去打一声招呼。”

兰太太自然点头同意。

堂倌为她将珠帘拉开,她听闻那贵太太的声音着急忙慌地跟在后头道:“三小姐就走了?多留片刻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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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同将宴办在汇中饭店里的,还有昔日的军官同僚聚会。

舞厅门口有武官持枪值岗似的把守着,舞厅里边,交响乐轻快欢乐地奏着,场中多了许多穿军装军裤、身姿硬挺的人。

天花板上的黑青铜大吊灯映照之下,铺着纯白餐布的酒桌边,身着军服裤的人们杯觥交错,谈笑风生,多是感今怀昔。

聚在一处的几位皆是昔日从保定军校毕业的老同学,其中便有贺聿钦与高瞻的身影。

“聿钦虽只在保定读过两年,却让我印象很是深刻。那年两派战争爆发,你在国外停学,联合会攻,后来贺老将军同我谈起此事时,嘴上虽将你痛批,但明眼人皆瞧出来,他心中是为你倍感骄傲的。”

被六七人簇拥围在中间的是一位年纪约莫五十左右的男子。

若只瞧他脸,他或许会被认作为温文儒雅的文人,但他身上穿着的,是齐整一套被浆洗得褪了色,却仍旧挺括整洁的军服裤。

样貌虽文气,但眉宇间那股行伍出身的凛然气却不容人忽视。

贺聿钦一进舞池便被昔日同窗拉住灌下几杯酒,此时,那张清峻面庞上虽挂有三分醉意,但立在旧时的教官身前时,仍身姿笔挺,容色崇敬。

一旁的高瞻也喝了不少,此刻面色酡红,甚是感慨,抬手拍在贺聿钦肩头。

“只可惜,也是因那场战役,一方战胜后,将另一方投降的十五师官兵收容于军校内,终了却因为发不出军饷,十五师哗变,军校被洗劫一空,学馆校舍均被烧毁,军校也由此不得复课。”说到此处,老教官不由得百感交集。

“烧毁了不要紧,保定的一草一木,学生们都记在心底。”高瞻今朝欣喜,酒醉了已有七八分,手攀在贺聿钦肩头,今日的话倒是格外多,“我仍记得军校大门落于南边,辕门阔高,朱漆门上嵌有铜钹,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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