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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今朝归故里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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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有人也干笑起来:“的确是好玉,不过如今倒也少见了……”

聂老太爷拊手长叹:“好玉少见,但也难保今后不再有。今日诸位也擦亮了眼,日后若还有这般良玉,可莫要忘了拿来一道同赏,也好让大家一饱眼福。”

……

屏风后头,兰昀蓁听闻着开门声与脚步声,将檀香往屋外搁,又将书房的窗子推开。

股股凉风透进来,冲淡了些许血腥气味。

老翟叔此时已摘下了那双白手套,端着药进屋来伺候老太爷服下。

兰昀蓁在书房将散乱的书籍与纸稿整理好,一面听着老太爷与老翟叔的对话。

“那箱子里的东西,之后该如何处理了?”老翟叔将茶水递至老太爷跟前。

聂老太爷漱了口,偏头往漱盂里一吐,冷呵道:“挑个好时辰,遣人去送礼。”

“?。”老翟叔应下。

兰昀蓁敛眸听着,手中整理着书卷时,恰好翻见几本棋谱与手稿。

她顿了片刻,转身将东西拿给了老太爷。

“这几本明代棋谱与棋谱手稿,皆是从前长兄常拿来翻阅的。”

聂老太爷低头,抬手一页页地翻看泛黄了的纸张,皱着眉,眼底流露出淡淡伤感,不由得慨叹:“你与阿毓皆是在我身边带大的,现今阿毓已亡,是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兰昀蓁安慰道:“长兄与您相处时间更长,感情更深,您自免不了更加伤怀。”

书房门响,从外面被打开,来者恰好是大爷聂缙。

聂缙紧皱着眉头进来,神色严肃,看见兰昀蓁的那一刻,不知是蓦地忆起了她与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所乘是同一班邮轮,还是对儿子早丧一事感到痛心,两眉间的川字陷得更深。

“大舅舅。”兰昀蓁问候。

聂缙只扫过她一眼,于老太爷对面落座,未有注意到父亲手中拿着的,正是儿子生前爱看的那几本棋谱:“爹,我已派人查了又查,仍觉萧家嫌疑最大,恐怕他们还是在为几月前的那桩子事报复聂家。”

几月前的事情,指的便是聂家抢了萧家的那批军火,拿去献礼做了顺水人情。

老翟叔早已静静地退出书房,斟茶的活儿便自然落在兰昀蓁身上。

她自如地提起白玉茶壶,往两樽茶盏里重新添上热茶,白雾随之升腾弥散,她听见老太爷的手在太师椅的扶手上重重地拍了又拍:“现在再查还有何用?你的大儿子,我的长孙,早已被人暗杀死在了那邮轮的教堂里!”

聂缙一念及长子便痛心刻骨:“阿毓是在您膝下亲自教养的长大的,就算是为了您这么多年的心血,也该严惩幕后凶手!”

气愤的声音之中,缭绕的白雾渐渐散去,兰昀蓁斟茶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几滴茶水偏离杯口,桌上洇开一片水渍。

她忙搁下茶壶,拿一旁的帕子擦拭。

聂缙忽地凝眸盯着她:“阿毓那日同你在一艘船上,此事你竟全然不知?”

兰昀蓁将茶几上的水渍擦净,先是望了一眼聂老太爷,再去看向聂缙:“其实,我本欲一周之后再返沪,只是老太爷派人寄了信到美国,信中写道要我速速返沪,是以我才买了那趟船票。”

“在此之前,我并不知晓长兄的行程,更不知他也在船上。”

聂缙的视线迅速望了一眼老太爷,眼神里有些意外,但又似是不信,继续质问她:“阿毓中枪之时,你又在何处?返航的旅程如此之长,你就没有在邮轮上遇见过他?哪怕一次?”

聂缙连连诘问,兰昀蓁便是想要回复,也不知该先回哪一个问题。

“够了。”聂老太爷按着红玉狮头的文明杖,重重顿着地面,看着聂缙的神色略有不悦,“她是我叫回来的,你可也要怀疑审我一番?”

聂缙敛容,头偏向一侧,噤声不再有言语,眉头却仍是锁着的。

这场质问因聂老太爷的不满而打止,兰昀蓁倒少了一桩事。

聂老太爷脸色依旧不大好看。

他偏头朝她,手里的文明杖杵了杵地板:“今日兰府已遣人来府中问过你好几次了,你后晌若是无事,便动身去兰府探望探望你那位干娘。”

兰昀蓁温顺应下来。

她离开书房时,视线又与聂缙的对上,后者眸色深深,盯着她看,似乎欲将人看穿。她自如地淡淡笑着,朝他颔首,退身出了书房。

-

兰府与聂府大有不同。

于外观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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