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言深(2 / 2)
笑容还没在脸上热乎起来,谢探微僵了一僵,辗转想起与卫月初见的情形,“那天晚上,你说是要去拜访一个远亲,难道其实是要去找你的父亲?”
露微抿着嘴巴,缓而点了点头,“嗯,想去找来着,但是从没出过远门,忘了公验过所这回事,路费也不够,所以犹犹豫豫的才过了时辰。”
“那……你父亲为何要丢下你?”谢探微问得很不忍心,但也实在疑惑,“你若信我,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帮你找。”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只是临时起意,后来也不想找了。”露微只一摇头,掸着裙边的尘土站起身来,“不早了,再不走,等鼓声一响,你就可以原地抓我了。”
谢探微也跟着站起来,却还不及开口,竟忽见阿月的脸色层层发白,满头冒出细汗,身体紧接着便歪倒了下去??
“阿月!!”
……
将军府的一间厢房里,一张素屏分隔内外,内室帘帐下躺着昏睡不醒的露微,一位医人正在诊断,而屏上透出的挺拔身影,则是在外间久立的谢探微。
事发突然,谢探微既不知露微的住处,也不便将人带到街头的医馆,于是相距并不太远的将军府就成了权宜之选。然而,他也是头回遇见这样的情形,心里除了慌乱,也别有一番焦灼。
不多时,医人看疗完毕走出来,谢探微一见急急就问:“她到底怎么了?之前还在好好说话的!”
医人的神色颇有些郑重,叹声回道:“敢问郎君,你家小娘子是否不思饮食已久?”
谢探微自是答不上来,只想着刚刚将人一路抱进来,卫月的分量是很轻的,“她这病是从不吃饭上起的?”
医人抚须点头:“从脉象上看主要是虚劳之症,常因饮食不节,内伤脾胃而起。另外,小娘子亦有气血阻滞,肝气郁结的症状,必是病邪侵扰已久,一齐发作才至如此。”
谢探微完全不通医理,但听来的每个词都让他心惊,“那这是不是很严重?好不好治?可有性命之忧?”
“郎君莫急,这病倒不至伤及性命。只是今后务必要劝娘子按时饮食,顺时保养,再辅以医药。若不能改掉原先的习惯,长久下去,就是大事了。”
谢探微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将医者送出屋子,便招来小奴跟去开方抓药。这间隙,他已经想好了一些打算,正要行动时,一抬头却见陆冬至跑进了院子。
“不要进去。”看陆冬至一脸急色,谢探微便知道他不是糊涂着来的,“阿父回来了吗?”
陆冬至果是一改平素的莽撞,皱眉一叹,沉声道:“早上渡口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怕你想不开还想去找你,可……阍房的告诉我你带了个女子回来,我一猜只能是阿月,她又是怎么了?”
谢探微三言两句讲不明白,只上前拍了拍陆冬至的肩,“我没事,你放心,之前都是我太急躁,你别往心里去。”
二人从小到大也不是第一次起口角,虽然近来谢探微是奇怪了些,但陆冬至从未当真,说过也就过去了,一摇头,道:“要不然你就去给你父亲道个歉,再和他们好好说?将军在中堂等你,大约也是这个意思。”
“我这就去见阿父,自会解释清楚。”谢探微还是另有忖度,转头看了一眼厢房,“你帮我做件事,阿月恐要在此长住,但府里一个使女也没有,实在不便照料,你之前同我一起归置我家旧宅,不是也安排了婢仆吗?再找个女婢来。”
陆冬至自然不会不答应,但听这话音疑惑更深了:“长住?!她家里人知道吗?到底怎么回事?”
“她没有家人了,是我想留下她。”
……
谢家旧宅与晏令白的将军府同在太平坊,相隔不过两条街。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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