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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明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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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宜苏面对着满池春水,又沉默了一时,“母亲一切安好,只是掌家之权也该下移了,你不也希望如此么?”

华氏近来的情形,姚宜若无不知晓,也确实觉得母亲多有错处,但这些都只是浮于表面的东西,“但我也和母亲一样,疑惑阿兄为何变化如此之大,你在南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见到她了。”姚宜苏竟答得很快,“一切都不一样了。”

姚宜若很是知道“她”是谁,回想与兄长临去前的谈话,他似乎也是没表态的,难道那时候起,兄长就决定改变了?

“阿兄非要等到见一面才能放下,便焉知长嫂如今下落不明不是上天的对你的惩罚?”姚宜若自是早从雪信处得知了露微的行藏,却并不单为对露微守信而缄口。

姚宜苏却很平静,甚至有些洗耳恭听般的真诚,“仲芫,你可知当初弹劾赵家的人是谁?可知为何你们夫妻回杨家打听,杨伯父却连这人的名字都不提?”

姚宜若被突转的话意一惊,他尚未入仕,也不大出门交际,便对咸京的官场知之甚少,可道理是不难懂的:“是谁?难道这个案子还有什么内情吗?!”

姚宜苏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满含深重之意,“是侍御史舒正显。”

“他?!他不是舒青要的父亲吗?!阿兄可别告诉我,就是因为舒青要对你旧情难舍,嫉妒长嫂嫁你,所以让她父亲做了手脚?”

“你听我说完!”姚宜苏用力按住了弟弟的肩膀,“舒正显不过从六品,即使御史之职本为奏谏,他又何敢轻易弹劾正三品的赵家?而且,弹劾的理由竟然是身为吏部之首的赵维贞利用官吏选授之便,卖官鬻爵,结党营私。如此重大的罪名,且人证物证皆能坐实,岂是六品能有的力道?”

姚宜苏没有说得很直白,但姚宜若听懂了,也知道兄长为何就差一点也不点破,“阿兄见到舒青要时,就知道赵家有难了吧?”

姚宜苏点头,“但是,我来不及回京,也无力挽救。她也并不知赵家为何有此一劫,只是偷偷传了消息,怕姚家受到牵连。”

姚宜若凝视着兄长,半晌叹出一口气,“从前在母亲和阿兄的庇护下,我只需一心读书即可,哪怕是婚事也是水到渠成的。可从今天开始,我想和阿兄一起分担,只要是关乎姚家,关乎阿兄,都不能瞒我。阿兄能做到吗?”

姚宜苏亦细细端详着,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小自己六七岁的弟弟竟也一下长大了,“好,我答应你。”

“那么,”姚宜若忽然添了许多郑重,“你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我,不管她舒青要如何,你如今都已放下,是诚心悔过,想要弥补长嫂的,是不是?”

“我只要她回来!”姚宜苏没有任何迟疑,但话音刚落却又一惊,脚步不觉顿退,“你??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

谢探微看过了家书,一张纸,十行字,前所未有的简短,却提到了谢家两件大事。第一件正是弟弟议婚,而另一件则是皇帝调他父亲进京接任吏部尚书,全家很快就要搬到咸京了。

若说第一件不用他去做什么,那第二件就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阖家团圆本是人间乐事,可于他而言却不那么合宜。这一切的缘故还要从他出生时说起。

莫看谢探微如今是个威武小将,可刚落娘胎时却先天不足,就算时时医药不缺,饮□□细,好不容易养到五岁,却还是弱不禁风,又难免宠溺过度,养成了骄矜的脾气。

这时,他父亲谢道元看不下去了。谢道元原是祖上积劳计功袭得了江都伯的爵位,但其为人倒不倚仗家世,从一个边地小吏做起,兢兢业业数十年,升到了扬州刺史的位置。

谢道元不允许自己的长子一辈子就在锦衣玉食中消磨,便一狠心,把儿子送到了挚友晏令白膝下认为寄父,要晏令白以军令号之,以军规戒之。还另外放下狠话,若此子仍不求上进,便生死由天,再也不许进谢家大门。

五岁的孩子陡然从云端跌落,虽是父亲想他成材,却也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伤痛的记忆。幸而,义父晏令白对他很好,他也在义父的悉心教导下一天天要强起来,十四岁就立下了军功。

他终于能回家了,每年都有回家的机会,但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上一次还是三年前。三年不见家人似乎也没什么,但父亲的调任却意味着,他要和家人长久生活在一起了。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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