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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问:“那什么重要?”
郁风哼哼笑,不回答。那意思你自己猜。
“你在哪儿?好大的风声。”
“江边。”
“去江边干什么?”
许远这才想起来,赵可人还在等他。
正好郁风说:“铃响了,我得回去上晚自习了。”
“嗯,拜。”
“拜拜,笨蛋。”
郁风电话挂得飞快,不给许远回骂的机会。许远对着忙音骂了句:白痴。
许远回到家,从斗柜里找到了赵可人说的黑绒小布包,隔着厚实的布料,他摸到里面有个小圈形状的东西。
他以为是个钥匙圈,因为赵可人初中时就喜欢挂一些花里胡哨的装饰品。打开一看,却是一只开口戒指,包里还有一张小签,写着:某某银铺,99银戒指,216.0元。
这时许多于从屋里轻手轻脚出来,看见许远,惊讶地说:“你怎么把它翻出来了?”
许远:“赵可人叫我来拿的。”
“白天她说明天送你的,怎么提前了?”许多于交握着手温柔地看着弟弟。
“她说什么了?”
“说是送你的订亲礼。这姑娘,还挺大方的。我说:怎么能女方送,等弟弟送给你。她说:现在不讲究谁送谁了,女人也得主动、也得自己争取幸福。”
许远眉头紧皱。
许多于:“弟弟,你怎么还愁上了?嫌东西不好?其实不管金的银的,心意不分贵贱,而且这银的也亮,你不说我还以为是铂金的……”
一直以来,许远以为自己并不排斥赵可人,但是听到“订亲”“心意”“幸福”之类的字眼,他感到非常刺耳。
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跟郁风挤一个被窝,却无法想象跟赵可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场景。
他把这归结为他对女人的阴影和芥蒂,又或者,他只是不喜欢赵可人。
无论如何,这次他决定和赵可人说清楚。
许远心事重重地回到在建楼。
今晚的风很大,在楼里窜来窜去发出各种诡异的声音,有时撞进狭小的空间里出不来,在里面呜呜地哭,有时不知掀翻了什么,乒乓直响。
许远慢慢走上楼,用手机微弱的光给自己照亮楼梯。走到五楼的时候,他听见上方的楼板发出不规律的“咚咚咚”的声响,他以为是风把什么东西吹得响,走到六楼时,发现那声音还在自己头上,更清晰也更混乱。
他有点疑惑,扬声问:“赵可人?”
没有得到回应。
许远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大声喊着赵可人的名字,快步往楼上跑去。
当晚许远离开以后。
安立群最近一直在暗中盯着许远。四十几岁的男人在十八岁的小年轻手底下屡屡吃亏,他咽不下这口气,一直想找机会报复回来。
安立群看得出来,比起他心里翻江倒海的仇恨,许远那边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这更令他生气。这种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嚣张简直要捅破老光棍的肺管子。他妈的小杂种。
他躲在下面把许远和赵可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等许远下楼走远以后,他悄悄溜到七楼拐角,躲在承重墙后面偷看赵可人。
那婊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许远的铺盖卷那儿,脱了鞋躺下,然后拉上被子盖住自己。接着,安立群看见她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动起来,她一会儿曲腿,一会儿翻身,一会儿捋头发——她在里头脱衣服。
臭婊子、马蚤娘们儿!
安立群心痒痒,初春夜里燥出一身汗。但他没敢现身,怕许远突然回来。
两边僵等了二十分钟,许远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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