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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呼呼噜噜的,像在嗓子眼儿里说话。
接着,又是郁兆伟响亮浑厚的叫骂声,他声音仿佛那些唱摇滚的,又像村里表演唱川剧的,扩散效果特别好,他不管骂谁,挨骂的都是一整条街,可能这也叫“骂街”。
许远忍不住笑了下,心想,猪做不来一桌席,只会成为席,想到猪肉,又馋又饿。他眼睛转了转,在心里挲摸街上那些窗户上晾着腊肉香肠的人家,琢磨着上哪家偷两节吃吃,去江边烤着吃,想着想着,满嘴都是水沫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郁兆伟家阳台上不就挂着两串嘛!自己挨了儿子的打,又挨了老子的骂,完全应该拿他们家的香肠进补进补。
许远找了一块破布,把烧半熟的红苕土豆包起来,拿上一盒火柴和一把刀,滴溜溜钻进了对面筒子楼。
郁家的阳台并不是在房间里的,而是在走廊尽头,朝着街面,他家灶台就搭在这儿,还堆着蜂窝煤、柴禾、盆子铲子漏筛一类。向外支着一根木杆,用作晾衣服,晾海带、风干萝卜干什么的。
以前筒子楼好像都这样,会把家庭空间延伸到走廊楼梯之类的公共区域,摆个洗衣机、鞋架、墩布、花盆儿、餐桌、炉子都是常事。
前两天许远就留意到了,他们家里有人的时候,会把两串香肠放到外面吹风,晚上或者没人的时候才会拿到屋里。许远靠近郁家屋门的时候,屋里两口子还在吵架,门虚掩着。
许远偷偷听了两耳朵,男的大声说自己辛苦工作挣钱养着一个半的废物,一个是白吃饭的,还有半个不出声不出气整天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女的回怼:你在外面受气不要回家来砸东西,你么你,喊许大姑娘给你洗车的时候倒是挺客气,有本事你骂她啊、你捶她啊。男的说:老子先捶死你……
原来许多于被郁兆伟弄去洗车了,怪不得还没回来。许远撇了撇嘴,捏着刀、踮起脚,犹豫了一下,下黑手割了四节香肠,临走还顺了一根大柴。
那夫妻只顾吵,根本没留意到有人作案。许远呼呼跑着穿过走廊,跑下楼梯。
然而,刚跑到职工楼门口,竟然迎面碰上回家的郁风。
郁风眼尖,一眼看见了他比回娘家的媳妇儿还繁忙的双手——腿粗的大柴、布兜子、香肠。
“你干……”
“干你爹。”许远不减速,撞开郁风,呼啦跑走,朝江边跑去。
郁风:“……”他追了上去。
背后,郁兆伟骂人如骂街的声音被他抛出了脑子抛出了心肠。
夜晚刮起了大风,江风带着潮湿的气息、鞭炮硝烟的气味和一点点没来由的年味扑面而来,郁风紧紧追着许远,许远跑得不算很快,两手拿着东西,甚至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像一只飘在前面的风筝。
许远刚跑到江滩上就被郁风赶上了,郁风从后面朝着许远的背心踢了一脚,许远已经力竭,这一脚让他扑倒下去。江滩上满是枯枝乱草和砂石,郁风落脚不稳,晃了一下身子,许远扑倒后玩儿命乱蹬, 蹬到郁风的小腿,于是郁风也倒了下去。两人跌到一起,索性就着肢体接触开打。
许远此时已经怒火攻心,先前不还手,可不是因为不敢打架,而是看到对方人多,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铁定会一个一个报复回去。现在就郁风一个人,一对一,他能打死这混蛋。
香肠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大柴还在手上,许远抡起大柴冲郁风脑袋砸去,被居于上位的郁风抬手挡下,顺势握着大柴反转一圈,许远的手腕也顺着被向外拧着,许远大半天没吃没喝,还挨了一顿打,力气不及,很快手腕脱力,大柴被郁风抢走。郁风把大柴横过来,压在许远脖子上,双手一起向下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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