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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入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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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夫人百无聊赖地一边摇扇子一边指挥张罗仆人们办事,此次邀请盛怀音赴宴,她并不乐意,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罢了。

盛怀遇在盛府门口笑脸迎接宾客。

虽是家宴,盛怀遇却邀请了众多蜀州的达官贵客,他们阿谀奉承,仿佛盛怀遇当未来州主一事已是板上钉钉。

忽而一个身穿斗篷、将头发也遮住的神秘人走进盛府。盛怀遇与他对视了一眼,轻微点了点头,假装没看见似的让他入了府。神秘人走到一个转角处便消失不见。

掌灯时分,宾客就坐,盛怀音带着沈寒星和沈淑容姗姗来迟。沈寒星还是那副除妖师打扮,沈淑容伪装成盛怀音的侍女。

见姐姐前来,盛怀遇乐开了花,在众人面前一副与姐姐亲密无间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半个月前母子俩将她赶出家门的那副嘴脸。

而后他看到了盛怀音身后的沈寒星,顿时心里一紧。

“姐姐带一个除妖师来干什么?还怕我们盛府有魔族不成?”

盛怀音微微一笑:“魔族惹蜀州大乱,影魅横行,我带个除妖师在身边,以防后患,断没有怀疑弟弟的意思。”她将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盛怀遇的假笑僵在脸上。

“除妖师的灵力远在我们凡人之上,若不加以控制,对我们普通老百姓进攻了怎么办?”盛怀遇皮笑肉不笑,从怀中拿出一个镯子:“这是锁灵环,还望这位除妖师戴上,方可进府。”

锁灵环,顾名思义,封印除妖师灵力的东西。

真是一派胡言!沈寒星愤愤心想。不过,还好探子早就告诉过盛怀音说盛怀遇手里有锁灵环一事。这也是她来当出头鸟,护住假扮成侍女的沈淑容的原因。

“这个丫鬟之前我怎么没见过……”盛怀遇狐疑地看了沈淑容一眼。

沈淑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盛怀音处变不惊:“当初搬出来时,令堂什么都没有给我,我养尊处优惯了,便自己去什锦坊花十文钱买了一个小丫鬟。我的好弟弟,你已经给我的除妖师戴上了锁灵环,不会还要将这个卑贱的丫鬟也拒之门外吧,那如何打消世人口中的你我不合的传闻呢?”

盛怀遇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眼神冰冷,硬是挤出一抹笑意:“进去吧。”

就这样,假扮成侍女的沈淑容没有戴上任何锁灵环便入了府。

宅院之内,宴佳肴满桌,香气袭人。见盛怀音已至,各路宾客纷纷落座笑语。

盛怀遇率先举杯:“众所周知,家父重病,无法到场与各位一起庆贺,就由我替家父主持这场家宴。小辈斗胆请各位举杯,一起祝贺盛怀音凯旋归来!”

“恭喜盛姑娘!贺喜盛姑娘!”众人齐声祝贺。

盛怀音笑着回应道:“谢谢大家,都是我应该做的,各位吃好喝好。”

只见桌上有鲜嫩的鱼片、色香味俱佳的炖鸡、绵软的鸽子羹、点缀如画的花雕甲鱼等佳肴美味。

沈寒星两眼放光,立马狼吞虎咽起来。谨慎的盛怀音不敢多吃,每道菜只是抿一小口便放下筷子,眼神里充满哀伤。

作为侍女的沈淑容站在一旁看她们吃。还好她之前填饱过肚子了,不然此刻一定会咒骂沈寒星,为什么不由她来当这个侍女。

夜色渐浓的庭院,众宾客与盛怀遇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全然忘了这场家宴的目的本是为了盛怀音庆贺的,把她遗忘在角落。

一颗泪珠轻轻滑落,她在一片喧嚣中默默流泪。

“总是这样。”她轻声道。

“什么?”坐在身旁的沈寒星没听清。

盛怀音哽咽的声音被敬酒声淹没:“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习惯了……不,我没有习惯,我好难过。”

“什么?”沈寒星似乎还是没听清。

“盛姑娘说她很难过!沈寒星你那耳朵要是没用就卖到烧腊铺去吧!”

沈淑容给了盛怀音一个拥抱以示安慰,顺便瞪了沈寒星一眼。

“哦。”

看着沈淑容轻拍盛怀音的背,沈寒星的嘴角微微上扬。

沈寒星装傻充愣,就是为了给她俩之间建立情感和信任的机会。毕竟以后她俩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自己,是她们的过客罢了。

“姐姐。”盛怀遇举着一杯酒走了过来。

盛怀音立马擦干眼泪,回头挤出一抹笑容:“怎么了,弟弟?”最后两个字她咬得很重。

见盛怀遇去找盛怀音,全场立马安静下来,变得鸦雀无声。他们在等着盛怀遇说点什么,但凡说点好听的话,会立马献上掌声。

“姐姐,弟弟敬你,祝贺你缴毒凯旋。”说完,盛怀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众人鼓掌。

“弟弟为我设宴庆贺,万般感谢。”盛怀音站起身,同样干了杯中的酒。

见一女子也如此豪爽,众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没有哪个女子敢这样,也是不可取的。

盛怀遇默默抚摸自己的扳指,“姐姐,你知道今天家宴,我为何邀请在座贵人前来赴宴么?”

“请讲。”

“众所周知,姐姐自上次在结亲途中不知是何缘由被新郎官抛弃,自那以后,便再无人敢说亲。今日我邀来各位青年才俊,姐姐你看上哪个,尽管说。有我盛怀遇在,没人敢说不。”

看似好心,句句带有嘲讽之意。

盛怀音不甘示弱:“不知是何缘由?那日回来我不就告诉你了吗?是遭遇影魅侵袭,那个新郎官像个落水狗一样仓皇而逃。这才多长时间,弟弟就忘记了?弟弟有空寻欢作乐、攀附权贵,没空长脑子啊?”

盛怀遇的笑容僵在脸上。

盛怀音继续道:“不知为何,近段时间我总能遇到危险,真的是很莫名其妙。弟弟,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她顿了顿,“看上谁就嫁,太肤浅了。诸位,如果谁能替我除去那个祸患,我就嫁给谁。”

谁是祸患,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众宾客屏住呼吸,不敢吱声。

盛怀遇的笑意快挂不住了。他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姐姐竟学会了阴阳怪气和伶牙俐齿。

他再次轻抚扳指。

盛怀音甚是得意,刚准备坐下。

忽而“啪”的一声,一个酒杯摔在地上。

盛家族长满面醉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双眼瞪得如铜铃大小,醉意和怒火杂糅在一起,如火山爆发:“盛大小姐真是讲了一个好笑话。本来女人是不能上桌的,能给你一席位便已经是抬举你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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