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2 / 2）

“而今，当年他说的那些振聋发聩的誓言犹在，可才短短十几年，他便将其忘得一干二净，更是不顾还未从战乱中休养生息过来的老百姓的死活，和那些前朝引发战乱的藩王一样，为了一己之私，行谋逆之事，妄图搅乱整个朝堂，致万万老百姓再次陷入险境。”

“且不说你爹此举对错，只说今日若你和那些饱受战乱之苦的老百姓易地而处，你说，你爹之恶行，到底该不该杀？”

谢?说到最后，语气已然沉厉如洪钟。

赵世子脸上激愤之色渐消，明明道理他都懂，可死的人是他父亲，是他的至亲，他还是会迁怒于旁人，而今被谢?毫不留情地戳破这层遮羞布，人霎时站立不稳，颓然地跌在地上，双肩塌陷，将头深埋其中。

一阵压抑悲鸣从嘴里逸出，回荡在空荡的牢房上空。

说起来，谢?和赵世子还有些同门之谊，见他这般悲痛，谢?唇抿得极紧，眼露哀伤。

一人一囚就这般静静站立许久。

直到哭声渐小，谢?才又低声道：“裴然，你和你爹不同，你是饱读圣贤书之人，无论思想和见识，都比你爹强上许多，什么事该做，和不该做，你心里都一清二楚，与其在这和我耗着，倒不如早日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令他老人家的尸骨早日入土为安。”

赵世子闻言，猛地抬起满脸是泪的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谢?，“你说什么？”

一名留在牢房中，被谢?视为心腹的金吾卫，心有不忍地接话道：“赵王谋逆当晚，圣上本来是要对赵王行“车裂”之刑，以做震慑天下之用，但我家中尉念及赵王曾对他有栽培之谊，不忍赵王受此酷刑，尸骨无存，便赶在圣上下令之前亲手杀了赵王，后，在御林军将赵王尸体转交给刑部时，并偷偷用一名和赵王身形相仿的死刑犯将赵王尸骨换了出来，此时，赵王的尸首，正在城外的义庄停灵。”

赵世子震惊非常，瞪圆了一双猩红的眸子，犹不敢相信地喃喃道：“你既杀了我爹，为何还要这么做？”

而且，自从他爹被诛杀后，谢?不仅主动领了查抄赵王府的差事，更是将他家人全部逮捕归案，手段之狠绝，令人发指。可而今，他却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冒着满门获罪的风险，保留了他爹的尸首和尊严。

谢?淡漠的脸上，终于显出一丝动容，还未等赵世子看清，便消失了，只听他道：“王法之上，我不能对你爹徇私，但你爹曾对我有栽培之恩，我从不敢忘怀。”

赵世子霎时感到自惭形秽，终于肯低下高贵的头颅，艰难挪动身躯，整个身子匍匐在地，跪在谢?脚边哽咽道谢，“兄的大恩，裴然今生没齿难忘。”

一个时辰后，几个谢?的心腹金吾卫，拿着赵世子提供的线索，去指定的地方取来一沓信，于傍晚时交给了谢?。

根据赵世子提供的口供所说。

却是，发生赵王谋逆案的前两三年，一向和赵王不甚熟稔的殷丞相，借着一次赵王入宫参宴在酒宴上出糗之际，当众出言挽救赵王的颜面，之后，做事豪迈的赵王，感激殷丞相的拔刀相助，并引其为知己好友，开始经常和殷丞相来往，有时，也会宴请三皇子一同喝酒。

三人在屋中畅饮之时，一向酒量不太好的赵王，却有个酒后爱胡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