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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担心什么?”
沈司珩叹口气,“我怕你太善良,背着我去名睿山庄送生日礼物,被我妈妈一哭二闹三上吊磨到投降,放弃我们的感情。”
“怎么会。”
“你又忘了去年的事吗?”
去年经历的波折好多,多到回想起来,方添韵都有种错觉,以为过去了三五年那么久。
方添韵的爸爸跟发小一起开了家投资公司,因为过于信任,没有及时发现对方操作过程中的不法行为。
出事前,对方把所有资金转移到国外,逃之夭夭,留下个烂摊子,从此下落不明。
需要堵住的窟窿太大,他们变卖全部家当都不够,是沈司珩背着爸妈卖了几处房产,东拼西凑交上了罚金,补上了受害者损失的所有钱财。
那段时间,沈司珩抗住父母制造的舆论压力,坚定地站在她这边,而他也确实做到了从一而终。
后来,爸爸在狱中遵守监规,有立功表现,减掉了两年的牢狱之灾。
年少时的爱情不掺任何杂质,她很庆幸自己遇见他,只是一路坎坷,方添韵心里的愧疚不安愈来愈深,乃至筑起一道比爱高了三倍的围墙。
她曾动过分手的念头,也确实提过一次,不承想换来的是沈司珩割腕未果,送医院抢救的噩耗。
听护士说,他昏迷前还在念叨她的名字,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许诺非她不娶,若她真要放弃,他活着将毫无动力,不如死了。
所以自那之后,方添韵再也不敢提“分”这个字。
陶然居这套十六楼的两室一厅是沈司珩搬出来后找的住所。
月租四千,挨着三环边线,交通十分便利,住在这里的人鱼龙混杂,对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大少爷来讲,属实委屈了。
本以为要给他一段时间慢慢接受,谁知收拾好新家的第一天,沈司珩就迫不及待露了一手。
挽起袖子煲汤炒菜,人夫感拉满,手法娴熟得令她匪夷所思。
她以为沈司珩为搬出来做准备,提前学习了厨艺,没承想是他出国留学那几年吃不惯外边的饭,逼不得已练出来的。虽达不到大厨级别,但解决温饱绰绰有余。
自那之后,家里的家务活都归他管,方添韵偶尔打个下手,他也只给一些切水果递盘子这种无关痛痒的工作。有时候心血来潮收拾垃圾桶里的厨余垃圾,就要被他念叨好几遍。
他说:“女孩子生来就是要娇生惯养的,何况我绝不允许让我的老婆干粗活!”
方添韵每次听到这句都羞羞地垂着头,心里甜似蜜,打情骂俏地回:“我们还没结婚呢。”
他很喜欢这个比冷冰冰的名睿山庄有人情味的出租屋,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她。
晚上九点半,夜市正是繁华。
方添韵把雨伞丢在旁边的座椅,扶着后门栏杆,按了下车的红色按钮。
沈司珩已经到站牌了,他右手提着刚买的草莓,刚碰面就将她揽入怀中。
“今天心情这么好啊,煲了汤,还买水果,”方添韵被他喂了颗草莓,享受完甘甜,双眼亮晶晶的,“你找到投资人了!”
沈司珩搂着她的肩膀,“是我把大学时期做的小软件卖给了国外的朋友。”
“哦。”
“酬劳不多,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我给你细讲。”
的确不多,减掉今天的开支,剩下的还不足一千块。
收到微信转账的那刻,方添韵犹豫着该怎么跟他说伯父资助了一百万。
她身边可靠的朋友只有赵曼,辉煌时期认识的那些人早就因为她家道中落划清了界限。如果基地没解散的话,还能用‘有人捐款’的借口,但现在……
“饭菜不合胃口吗?”沈司珩见她拿着筷子在碗里戳,情绪低迷,很担心。
方添韵摇头,“没有,你做得很好吃。”
沈司珩盛了几块鲍鱼放她碗里,“跟着我吃了几天苦,都饿瘦了。”
“哪有,”方添韵捏捏气色红润的脸颊,撞进满是疲惫的目光里,察觉到他好像比以前憔悴了许多,这瘦了一大圈的人明明是他。
方添韵打开银行软件,“对了,我之前不是答应让曼曼入股吗,她今天给我……”
“添韵,”沈司珩打断她的话,“我国外的朋友说他帮我找找投资人,最快后天有消息。”
“靠谱吗?”
“当然,我妈手再长也伸不到国外,你就放心吧。”
他的胸有成竹在方添韵看来不过是强撑颜面。
男人自尊心强她能理解,毕竟自从投资被撤掉后,他说了很多次不让她操心,让她别管,两人因为这件事吵架,到了约定好的做.爱日期,依旧在冷战。
方添韵没有把钱还给赵曼,她想拿着放几天,以备不时之需,等沈司珩的公司渡过难关再说。
可接下来的几天,沈司珩时不时给她转一千……五千……八千……数额越来越大,她开始担忧他真的去做了傻事。
回到家,方添韵来不及换拖鞋,冲进厨房,在沈司珩愣怔时扯掉他腰上系的围裙带子,勾着白色背心下摆往上拉,沟壑分明的人鱼线一览无余。
沈司珩后腰撞向橱台,闷哼一声,被她如此直白的动作撩得脸颊发烫,喉咙酸痒,“我做饭呢,等会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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