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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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过他,毋庸置疑。
在他还是个青涩未褪,抽条生长的少年时,她就完全地喜欢过他。
那喜欢不啻于爱情,像一个洞察敏锐的挚友,像一个孺慕兄长的妹妹,像一个不求回报的母亲。喜欢这件事总是不能纯粹的。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你恨不能变成他身边的一阵风,变成他大脑里的神经元,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可这种喜欢很深刻吗?
当她和其他人在一起时,她就很少再想起他。凡是再想起他,总会是不那么美好的回忆。
是他该死的沉默,是他过纵的自以为是,是他那一句轻飘飘、划清界限的:她还小,她不懂什么是喜欢。
这种喜欢不深刻吗?
她现在仍能记起夏夜的晚风,想起他干净的T恤,想起他干爽的手指圈过她的手腕,想起山顶的日出,想起摔落在草丛里,头顶人声鼎沸,他按住她的脖颈说:别动,有小虫。却抱了她很久很久。
她再没有在一段关系里找到那样隐晦而滔滔不尽的喜欢。
她恨他在她的少女童话故事里写了烂尾,教了她一课??爱瞬息万变。
她这样决绝地放着狠话,可是自己眼眶却发烫,像结算一笔讨要许久已经没有结果的烂账。
结果已经不重要。
只是算了吧。
说“你去死”太孩子气。
你要带着迟来的痛苦好好活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的声音,轻地像呓语,依旧一字不差地落进他耳里。
炙热滚烫的掌心猝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撑着沙发的手猛然失去支点,惯性下跌。
“砰”一声巨响??她的额头重重撞上了他的眼眶。
下一秒,她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一个冰冷的怀里。
是的,冰冷的,几乎没有温度的怀抱。
他轻“嘶”了一口气,攥着她右手腕骨的手指却没有任何松弛。她被迫抬着小臂,额头还抵在他的脸颊??或者说眼眶处。
她呼吸发促,在颤。
耳里是不平静的心跳律动。
他微微侧头,握着她腕骨的手指缓缓松开,摸索着,抚上了她的脸颊,是个支扶,抬起的动作。
“撞疼了吗?”
他问。
馥郁的酒气就在她唇侧,下颌处。
她抬起的小臂忘了落下,仿佛那儿还有一只无形的手掌在攥着,桎梏着。
左手在跌下时仓促下撑,支在他下拱的小腹处。
他的腹部体温,她的手掌温度,隔着薄薄一层面料如火星般顺势舔舌燃烧。
冰凉硬挺的衬衫面料已经被拊合得滚烫。
他的鼻尖太高,抵着她的耳骨,简单四个字,带动她耳廓轻振。
太近,太暧昧。
甚至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她心神大乱,刚刚放出去的狠话像根拉扯绷直的长绳,尚未套上猎物脖颈,“噼啪”一下先断裂开来。
她像握着长绳两段,迷茫得几乎忘了为什么要拽直它。
“疼吗?”
他抵着她脸颊的掌心上挪,拇指刮蹭着她那撞上他眼尾的额骨。
呼吸低浅,又问一次。
灯光散射,忽长忽短。
她的目光所及处一大半为他的掌心覆盖。
他依然那么白,隆起的指骨线条镀了一层白腻的光,像羊脂玉一样精致。
她突然觉得很没劲儿。
她在和他怄气什么?重算那百八十年前连成年都不算的旧账?
即便曾经青涩的萌芽能结出果,也必然是不得善终的果。
他这个人,洁净,细腻,讲究,即便一个人生活也要将一切安排得齐整舒心,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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