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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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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与人打架,颜九从没见宗越那样发狠,连桌子都锤烂了,他当然也会意气用事,且更倾向于以暴制暴,用拳头解决问题,从来懒费口舌,更不曾有放过狠话无甚行动的时候,是以听到他说休妻,颜九才会深信不疑。

但这次,他好像真是说说而已?

“不休就不休吧,也没甚丢人的。”颜九已经习惯了夫妻二人吵吵闹闹,妻子说了无数次和离,他也嚷嚷了无数次休妻,到最后还不是气过几天再好言好语把人哄回来,父亲不会允他休妻,而他也知道,休了妻子,再不可能找到如柳氏这般真心待他的女郎了,那些侍妾都有所图,若能攀到比他更好的高枝儿,一定早跑了,但柳氏不会。

颜九心平气和地与宗越碰杯,继续劝道:“既然不休妻了,也就别想那事儿了,实在气不过,你把人教训一顿,这事就算过去了。”

“过不去。”宗越捏着酒杯,面色如霜,冷漠浸染在言语之中,阴沉沉的,是他一贯绝无可能善罢甘休的做派。

贺去非才不信他,“你全身上下就一张嘴硬,我看你没什么过不去,你顶多也就在我们面前豪横,真想休妻,一封休书有多难?哼,颜九,别管他了,他自作自受!”

宗越闷了一口酒,杯子重重往案上一放,扭头看向贺去非,目光像阴霾满布的夜色,除了乌沉沉的压迫,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我定要休她的,敢赌么?”

贺去非被他激起了反骨,刚要说“有什么不敢赌的”,转念一想,真赌财物之类,倒像是自己居心叵测逼着他休妻似的,传出去祖母和妻子定要骂他胡闹,想了想,说道:“你敢与我们立个字据吗?你要是不休,我们兄弟几个拿这字据笑你一辈子!”

“好啊。”宗越冷笑着应了。

贺去非就是随口一说,见他应了,又道:“有这立字据的功夫,休书早写好了,你不如在休书上签字按印。”

宗越冷冷道:“只管立字据。”

他如此坚持,贺去非自也不能认怂,当即又提笔写了字据,一时意气按指印时故意撇开印泥不用,割破手指和着血按下,又强制割了颜九的手指,让他也按下血印,推放在宗越面前,“你真不休,兄弟们也不白笑话你,多少是见了血的。”

宗越亦拔刀割破手指,在自己名字上重重按下,洇了一片殷红血迹,自己指上的纹理都看的一清二楚。

“至于么,至于么?”颜九压着被贺去非不由分说割破的手指止血,十分无奈,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夫妻矛盾,至于要他们陪着歃血为盟么?

“一人一份。”贺去非较起劲儿来,又写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字据,仍依方才歃血为盟,拿着三张字据对宗越道:“字据立好了,写休书吧。”

宗越不慌不忙拿酒浇洗短刀,冲去上面的血渍又反反复复擦拭,冷冷清清地开口:“现在还不到时候。”

贺去非嗤笑了声,认定宗越不愿休妻又嘴硬不认,懒得再说,坐去一旁喝酒。

颜九实在不明白宗越想法:“兄弟都陪着你歃血为盟了,你不休早说啊,非得要我们流这一点血?”

宗越将短刀擦的锃亮,闻了闻,确定没留下任何血腥味,才收回鞘中。

“我高中状元之日,会亲手写一封休书给她。”

现在休了她,只会让她称心如意,不能伤她半分。

她不是信奉“万般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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