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难以消解的怨恨(2 / 2)
她于是就笑着跟父亲说:“你是真爱她,所以知道我恨你们也依然将这个女人和我置在一个屋檐下。你是真爱我,所以明知道我在这里你们会尴尬也依然将我留在家里。可是父亲,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女儿,和你的女人,是永远不会爱彼此的。你又是何苦呢?”
当她知道父亲的背叛时,从前所有的敬爱,所有亲昵,都化成了满脸的冷嘲热讽。她曾经觉得,她对那个人,没有爱了,没有亲近了。
苏问昔这一夜的梦里,全是上一世与父亲的冷淡与疏离。许多她说过却已经忘记的话,都一一在梦里呈现。
她说:“我对你没有原谅。你一定要原谅,那也就应该是我母亲来给。”
她说:“
我何必恨你。我只是不再爱你。因为你已不是从前我眼里的你。”
她说:“我当然希望你幸福,我曾经比谁都希望你幸福。然而我无法祝福你和她,因为这不是我希望的方式。”
她梦见她走后,她的父亲坐在沙发里,捂着脸,几近痛苦地问那个女人:“你为什么要去找她?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话?”
她看见那个女人愤怒地问她的父亲:“你难道就那么在乎她的感受?即使她一直要把你沉在地狱?”
她看见她的父亲躺在病床上,满脸灰白,满脸疲倦地等待解脱。
她看见那个女人站在嵌着她相片的墓碑前,愤怒地喊:“你满意了?你是不是终于满意了?你即使死了也不能给他一个安宁!现在你是不是满意了?”
她满意吗?不,她不满意!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没有想要他死,没有想要他痛苦。她只是想要他的一声对不起,想要他对母亲的忏悔。
做错事情的那个,难道是她吗?背叛家庭的那个,难道是她吗?为什么到最后,她是被谴责的那个?
“问昔!问昔!问昔……”
苏问昔被摇醒,睁开眼,隔着床纱的幽柔烛光透进来,她怔忪地看着杜鸣。
过了一刻,张了张口,想问“怎么了”,却发现自己出来的是哽咽的声音,满脸是凉凉的泪水。
杜鸣俯着身子,粗砺的手指轻轻拭去她颊侧的泪。
“问昔,不管什么事情,不要为难自己。”
苏问昔在杜鸣的温柔里失了情绪,将脸埋到他怀里,低声呜咽起来。
杜鸣轻轻拢着她的头,不说话。
他并不知道苏问昔心里存着怎样的心事。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伤心难过。然而他知道,以苏问昔的性子,如果她想说,一定不会存在心里。她不
想说,他便不问。
然而心里,却是疼得难过。
他们从最初的相识,到最后的相聚,中间隔了整整十年。这十年,她发生了许多事情他不知道。然而当他回首过往,记忆中最清楚的,却是她分了他五十两银子,问他银子怎么花。然而他去为她寻水的时候,回来却是她走后的空荡荡。
多少年后,他一次一次地梦到那个空荡荡的场景,心中一次又一次地隐隐生疼。
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痛楚。时刻提醒他,他无力保护她。
此刻,她在他怀里哭,虽然不说为什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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