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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盈朝从前教过我。”许鸢平静地说,“你睡一会儿。”
谢斯止松开拉着车门的手,坐上副驾驶。
许鸢发动车子。
谢斯止没有睡,他靠着椅背,目光静静地落在前方。
公路一条到底,视野里没有任何障碍物,只有两侧起伏的沙丘,在月色里垂下着漆黑的影子。
“你今晚一直不睡,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家汽车旅馆有古怪?”寂静中,许鸢忽然问道。
“算是吧。”
许鸢偏过头看他:“算是?”
“看路。”谢斯止伸手扶住她的方向盘。
许鸢开车还不熟练,她转头时,连手中的方向盘也一起转了,车子差点冲下公路开进沙漠里。
“抱歉。”她连忙转过头,认真地扶好方向。
“N国的公路帮一向暴虐,沙漠沿途许多旅馆都在他们的控制下,黑店很难分辨,与其一路提心吊胆彻夜不眠,不如想办法得到一个黑名单。”
他递给许鸢几张沾血的纸条,上面用不同字迹的斯瓦希里语写着十几个相同的旅店名:“有了这个,之后就可以放心住店了。”
原来不久前谢斯止在门外和那几个人说话,是为了让他们写下一路上危险的旅馆。
四个人,四张纸条,有人撒谎就能一眼看穿。
最开始,那些人没有老实交代,所以谢斯止第一枪是对着那个叫吉姆的前台开的。他求饶了很久,子弹依然穿透了他的头颅。死了一个人之后,剩下四个人就不再耍花样了,尽管如此,最后还是没有逃脱死亡的下场。
对于手上沾了五个人鲜血这件事,谢斯止显得很淡然。
不知是因为困顿还是因为失血,他眼皮微微垂着,有些没精神。
开出几十公里,许鸢缓缓在路边停车。
谢斯止眉眼不抬,淡淡地问了句:“又在怪我残忍了?”
“没有。”她问,“刚才你说,害怕就看看月亮,这也是你在N国学到的东西吗?”
谢斯止嗯了一声。
那年他从N国回来,一身狰狞的伤疤。
无论她怎么问,谢斯止都对伤痕的来历绝口不提。
但任谁都能看出,他一定经历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你从前在N国看过月亮?”
他静了静:“是。”
许鸢垂下眼:“原来你也会害怕。”
“只要是人,就会恐惧。”谢斯止不以为意,“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怕?”
人有敬畏心才会有恐惧,像他这样漠视一切的人,会产生类似恐惧的情绪,确实让人无法想象。
只是许鸢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在恐惧时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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