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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鸢被他贴得很近,无处可退了,她小声说:“你用的画布,是现在市面上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乱讲。”谢斯止呼吸抵在她的鼻尖,“明明就有更好的画布,只是不肯给我用,作为老师也太小气了。”
许鸢的脸越发滚烫了:“哪里有什么更好的画布啊?”
谢斯止没有说话,他眉眼垂着,指尖抚上许鸢的手腕,沿着她冰冷的手臂一点点向上,肩膀、脖颈,锁骨,将她露在外面的,雪白的肌肤通通触碰了一遍。
许鸢一下子明白了他口中画布的含义,眼神既羞又怒:“你……”
她想骂他,但她脑袋里根本没有骂人的词汇,只能眼睛通红瞪着他:“你忘记我们之间的条约了吗?”
谢斯止指尖离开,很无辜地笑:“我没做什么呀。”
从那以后,许鸢再也不和谢斯止上同一节油画课了。
她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每天慢吞吞地潜伏在草丛里,警惕着他要去上哪节油画课,而后做出判断,努力和他避开。
此刻,谢斯止又把她堵住了。
春日的樱花洋洋洒洒,飘在他柔软的黑发尾梢。
他插兜站着,脊背挺拔,不言不语,身上有种浓烈到刺眼的少年气。
这一次,他没有说些让她脸红的话,只是笑着问她:“如果将来,换我和你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情景?”
他这样问,许鸢怔了一瞬,雪白的脸颊又泛起红晕。
多年后,许鸢偶尔会想起那段时光。
每天的心情都会因他变得不同,情绪也因他而起伏不定。
说不清是好是坏,许鸢只知道,没有谢斯止时,她温和平静,离开了谢斯止后,她冷淡疏离。
那才是原本的许鸢。
如果人生不曾发生意外,她大概会一直,以那副波澜不惊、温柔有礼的模样活下去。
只是谢斯止出现了。
人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也随他,一起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
许鸢醒了。
她手背挂着吊水。
窗外仍是黑夜,暴雨也还在倾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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