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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杀人吗?”
谢氏一手遮天,谢斯止既然敢做,就有足够的自信不会事发。
“因为觊觎我的女人,深夜闯进谢家的庄园,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后,被保镖射杀。”他低下漆黑的眼眸,望着她,“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许鸢与他对视。
这一刻,她眼中的谢斯止越发陌生了。
接管家族后,他身上曾经的少年气就被一种让人感到压迫的东西取代了。
此时的谢斯止带给许鸢的压迫感,已经不逊于当初的谢盈朝了,令她恐惧。
许鸢哽咽:“你一定要这样吗?”
谢斯止静了很久,问她:“一边怕我怕得远远逃离,一边又求我放过他、放过你。许鸢,你不觉得,你想要的太多了吗?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在你心里,我就可以答应你的一切的要求?”
是了。
谢斯止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他今晚早该爆发了,可那带刺的木块在她身上徘徊了很久,最终也没有落下。到此为止,他的耐心也该耗完了,他绝不会放过裴霁言,和一切怂恿她离开的人。
可只要一想到无辜的人因她而死,许鸢的心就像被人切碎了一样,痛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保镖正要去完成命令,许鸢喊道:“站住!”
那一刻,她脸上柔软的神色消失了,她揩去眼角的泪:“我从没有那样认为。”
她站起来,赤脚踩在书房冰凉的地面上,缓慢地走向书桌。
被谢斯止丢掉的木块躺在桌面。
她拿起来,沉甸甸的,光是触碰,就让她忍不住发抖。
“如果认为我想要的太多。”她顿了顿,一字一字说道,“那就别放过我了。”
她将那看上一眼夜里都会做噩梦的东西贴在侧腰的软肉上,没有任何犹豫,按下了按钮。
隔着单薄的裙子,几百道尖刺几乎是一瞬间扎进了她的肌肤里。
那一刻太快了,许鸢几乎没有感受到痛。
痛感是后知后觉上来的,整块肉像被剐了下来,血一瞬间就铺满了洁白的裙面。
许鸢痛得跪倒在地板。
那东西嵌入身体后无法自己离开。
她只得捏着章子的两端,一点一点,将它拔.出来。
隔着一层衣服看不到,但想来,她肌肤上应该清楚地印上了一个带血的“止”字。她挺翘的鼻尖泛白,唇边嘶着冷气,冷汗从太阳穴上一颗颗滚落,只能用手捏着书桌的边沿宣泄痛苦。
“不需要放过我,请你,放了医生和裴霁言。”
谢斯止盯着那滩血,并没有因为她身上印了自己的痕迹而感到开心。
他无可避免地想起初夜那晚,她温顺地任由他动作,却在结束后请他放了裴霁言。
这次也一样。
人总会反复被同一件事伤到。
谢斯止脸色像块冰。
他强忍着怒意,走到许鸢面前,想要把她抱起来。
手刚搭在她身上,心口就被抵上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
上一次在这间书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想要射杀谢静秋。
许鸢记住了枪存放的地方。
刚刚她借着拿印章的机会靠近书桌,趁跪倒在地半边身体被书桌遮住的时候,拉开抽屉,取出了那把枪。
此刻,枪在她手里,枪口正对这谢斯止的心脏。
只要轻轻扣动扳机,他的心就会瞬间在她手下洞穿。
许鸢脸颊苍白:“请你放了他们。”
谢斯止凝视着黝黑的枪管,削薄的唇瓣张张合合,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书房死寂一般,保镖想要掏枪护主。
许鸢的指腹擦过扳机,像是下一秒就要扣动了。
“别动。”她的声音带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坚定。
于是保镖不敢动了。
谢斯止终于从那一瞬的怔愣中回过神来,他没有正被用枪抵住的恐惧:“你的射击,是我教的。”
学院种满樱花,射击馆刚好在一大片樱花林的背后。
每逢午后的微风拂过,总会有花瓣被温柔地吹进馆内,偶尔,碎花还会被吹拂到许鸢的发丝上。
谢斯止很喜欢借着教她射击的名义占一点无关痛痒的小便宜。
或是站在她的身后,将她抱在怀里,握住她拿枪的手。
又或是,故意用唇贴在她耳侧轻声讲话,直到看见她脸红得厉害,他才满意。
等她被惹生气了,他就摘掉她头发上的花瓣,像个无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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