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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许鸢。”尹荔快哭了,“谢家送来邀请函后,费迪南德院长找到我,说你很可能被谢斯止囚禁了,我只是想帮你,真的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凛冽的寒意抵过了迷药的药性,许鸢温和道:“不怪你。”
“裴霁言怎么样了?”上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他被谢斯止打晕了送回了国内。
尹荔眼泪流了出来:“他父亲把他关起来了,前几天才放出来,他也在想办法帮你离开这里。”
许鸢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
别说她曾是谢盈朝的女人,现在又被谢斯止据为己有。
就算从前她没有家道中落,裴霁言的父亲对儿子喜欢她这件事也很不满。
“别哭了。”许鸢为她擦掉眼泪。
尹荔哽咽道:“谢斯止马上就要追来了,谁知道他会怎么对你?”
“不用为我担心。”许鸢轻声问,“我记得,裴家是做医疗行业的,对吗?”
尹荔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点了下头。
几辆轿车停在路边,谢斯止下车。
风雪很大,一瞬间就围裹了他的黑色大衣,他脱掉外衣披在许鸢单薄的肩头,从他紧抿的唇线中可以看出冷冽的怒火。如果不是尹荔,伊恩根本无法接触许鸢,更别说把她带出庄园。
无论伊恩的外表看上去再怎样漂亮柔软,也掩盖不了他对女人的残忍手段。
只差一点,这愚蠢的女人就要把许鸢送到伊恩的手里了,而许鸢总是那么傻,对于身边的人无条件相信。
他根本就不该心软,就不该让任何人接近她。
谢斯止额前的碎发沾满雪花,让原本就冷的肤色看上去更加苍白。
在察觉到他要动怒的前一秒,许鸢冷静地抬起手臂,把尹荔挡在身后:“我欠她一次,你不能动她。”
这句话并没有令谢斯止暴戾的情绪消失。
他粘着落雪的眉梢挑起,凝视着面前的女孩。
“那年你伤了谢文洲,我请尹荔和尹宸来庄园作证时,欠下的。”
她不提,谢斯止几乎要忘记这件事了。
他对过往的一切都模糊了,也几乎快要忘记,在乎着他的许鸢是什么模样了。
他放弃找尹荔的麻烦,抱起许鸢,走回车前:“送尹小姐回家。”
“她不是你的私有物,你不能这样对她!”尹荔冷得发抖,她忍着冬夜的寒意喊道,“她根本就不快乐,不顾她的意愿关着她,总有一天,她会枯萎的。”
谢斯止脚步一顿,才落下的眉尖又蕴起了阴冷:“照你说,我该怎样呢?不管不顾,无所作为,任由像你这样打着尊重自由名义的人,把她送入地狱吗?”
“这是最后一次。”他回头看着尹荔,一字一句道,“再有下回,你走不出谢家。”
……
车内,暖气开到最大。
许鸢身上的落雪融化,谢斯止拿手帕,一点点擦去她肌肤上融雪的水渍。
许鸢躲开了他的手。
伊恩临走前的话,不断回响在她的耳畔。
“那晚你说,不想小孩见到血腥的一幕,所以才没有射杀那些人,是假的?”
“是。”谢斯止坦然承认。
他不认为,伊恩会那么好心,放弃能挑拨他们的机会。
这句是假的,但前一句是真的。
谢斯止没有富余的同情心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许鸢不喜欢有人死在面前罢了。
“为了达到目的,你连最起码的道德都不顾了吗?”
谢斯止静了静:“你认为福利院的袭击者,是我安排的?”
许鸢语气漠然、仿佛笃定了他是一个会利用屠杀小孩子达到目的的杀人魔。
大雪遮住了视线,车子行驶在茫茫的雪中。
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我有什么理由那样做?”
他对她的好,一概觉察不到。
倒是他的坏,可以无限叠加,甚至凭空捏造。
“我告诉过你,你的命有人想要,你信过吗?你只会认为,一切都是我为了把你困在庄园而危言耸听。”
“在你眼里,我是囚禁你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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