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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着爬满苔藓的潮湿墙壁,许鸢垂在身侧的指尖止不住颤抖。
大多数时候,谢斯止在她面前的模样都太乖了,即使偶尔控制不住阴暗的流露,也只有片刻。
他嘴上威胁过她很多回,却没有哪怕一次真的伤害过她,又或是她身边的人。
所以,许鸢对谢斯止的残忍和手段,一直没有太过确切的概念。
此时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亚于一场恐怖至极的血腥盛宴。
郑嘉薇不知出于恨意,还是为了能够离开,她赤红着眼睛,拿冰锥尖锐的一头疯狂反复刺向谢盈朝的膝骨。
皮肉翻卷,鲜血溅射,冰锥与骨头发出了刺耳的碰撞声。
一起传进许鸢耳朵里的,还有谢盈朝喉咙间压抑不住的痛苦低吼。
许鸢手脚冰凉。
短短十几秒内,郑嘉薇已经刺穿了谢盈朝右边的腿骨,又转身去刺他的左腿。
从始至终,谢斯止都只充当一个冷眼的看客。
他静站在一侧,指尖盘着许鸢送他的那串沉香珠。
谢斯止给了郑嘉薇六十秒的时间。
只要她在六十秒内把谢盈朝的双腿废掉,他就会放她离开。
超时了,他也会放她走,只是每超一秒,会剁掉她一根指头,指头不够,就拿四肢来凑。
为了活命,郑嘉薇几乎陷入了癫狂,很久没有进食的身体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冰锥尖锐的一端正要扎进谢盈朝的左边膝盖,许鸢站了出来:“谢斯止??”
谢斯止对她的声音很敏感,他出手按住郑嘉薇的手腕。
郑嘉薇瘦得只剩一副骨架了,他稍一用力,冰锥就脱手了,她的人摔倒在一旁。
谢斯止回头,眼底满布阴郁:“谁放你进来的?”
许鸢太干净明亮了。
这充斥着鲜血、阴暗的地方她不该来,也不该让她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
此刻的谢斯止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平时很努力地在喜欢的人面前扮演乖乖仔的形象,就算偶尔犯坏也只是嘴上说说,从未实践,却在不经意间把最残酷恶劣的本性暴露个彻底。
他视线落在许鸢背后,闻讯赶来的保镖被他阴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送她回去。”
“够了吧谢斯止。”许鸢目之所及全是血迹,还有一些白色的骨头碎屑迸射在地。
谢盈朝脸上被溅起的血珠糊住了,他听到她的声音,费劲地掀起眼皮。
当看到许鸢挡在谢斯止面前时,他那很少会有暴露内心所想的眼眸里,流露出了一丝诧异。
谢斯止沉默。
在许鸢出现的那一刻,他突然弄懂了会令自己产生暴戾情绪的根源。
??他见不得许鸢在乎别人。
无论是男是女,是人还是猫,分走她注意力的东西通通不行。
就连晚上睡觉,小花想要挤在许鸢身边,都会被他踢下床去。
如果说从前是为了两人的生命必须要忍耐。
那么现在,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他发疯的冲动。
他对谢盈朝的恨意,不仅来自于幼年时听到母亲在他床上痛苦呻.吟的记忆,更带着对自我的厌弃??是他把许鸢送到了谢盈朝手里。
尽管他会把这件事永远藏在心底,但每每想起,心底就涌动着难以消磨的戾气。
他将自己放逐到N国的那一年早已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谢盈朝还没有。
一想到他在床上的粗暴,一想到许鸢因他而受的痛苦,谢斯止就恨不得把他的骨头一寸寸捏碎掉。
他以为这样做能让他和许鸢都痛快。
但其实,许鸢根本不想被他当做理由去伤害任何人。
如果今天的事只在他们兄弟之间,许鸢不会多管闲事,但谢斯止发疯,是以她为借口。
??这让她感到不适。
谢斯止敛着眸子,努力想把眼底的冷光压下去。
他语调听起来还算平静:“你拦我?”
但很快,他的暴虐情绪就压抑不住了,音调冷了下来:“为什么?”
难道许鸢对谢盈朝不是毫无感情?
毕竟她和谢盈朝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要久得多。
许鸢:“如果你是为了自己,就别拿我做借口,如果是为了我,那么我不需要。”
保镖是新来的,并不很清楚谢斯止与许鸢之间到底是种怎样的关系。
他们只知道谢斯止的手段,这些天来他在谢氏做的一切,足以令站在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胆寒。
所以当看到许鸢以这种强硬的姿态挡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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