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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斯止的眼珠清透明亮,如果不是深知他内心有多恶劣,他看起来简直像一个无辜的孩子:“从他计划把你带走的那一刻起,就有关了。”
谢斯止离她很近,衬衫领口雪松的冷香不经意间融进了她的嗅觉。
“许鸢。”他低头,指尖玩弄着手里的纸巾,“你认为裴霁言那样温室里长大的少爷,能在谢盈朝的手段下护住你吗?谢盈朝正满世界找你,裴霁言那点藏匿的伎俩不可能瞒住他太久。”
“谢盈朝现在一定很生气,等他找到你,你打算怎样面对他的怒火?”
老旧的图书馆里,弥漫着纸张泛旧的味道。
傍晚的天光穿透窗子,给许鸢的脸蛋镀上了一层暗黄色的微光。
她没说话,谢斯止喜欢这样端详她,柔软温顺,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你能依靠的人只有我。”他低喃,“明明该讨好我才对,却总是对我板着脸,你也只会对我板着脸。”
他屈起指骨顶起女孩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这算是欺软怕硬,还是仗着我喜欢你,为所欲为?”
谢斯止贴得太近了,许鸢有些不自然。
她稍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那削薄得略显寡淡的唇。
于是别过脸。
“你好容易脸红。”
“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画面吧?”
“才没有。”
谢斯止没有揭穿她。
暮色正浓,他抬头,看了眼天边瑰丽的火烧云:“天快黑了。”
……
谢斯止没有带她回乡下小屋,而是找了一家旅店落脚。
他订了一间房,用自己的身份信息登记入住。
“没有关系吗?”许鸢看着他。
谢斯止知道她在担心会被谢盈朝找来,散漫地笑:“你也知道怕啊?”
房间不算大,胜在干净,风景也不错。
窗外是一片桦树林,晚风一吹,便传来树叶沙沙的声响。
许鸢站在门口,视线落在房间中央,那里只有一张床。
谢斯止很喜欢看一些出现在许鸢脸上的神情。
她总是一副温和平静的模样,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淡然自若,偶尔一晃而过苦恼、惊慌的小表情,让他津津有味。
他知道,尽管抗拒,但许鸢一定会进来。
女孩内心有着别人难以窥见的坚韧,但她也很明白什么时候该服软,什么时候要审时度势。
所以谢斯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许鸢的眉梢拧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昏暗的房间像极了一座恶兽打造的囚笼,走进去就相当于把自己送入了恶兽的口中。
她犹豫了一下,想起被关在乡间小屋地下室的裴霁言,慢慢地走了进来。
黑暗中,谢斯止唇边弯起一丝笑。
他懒懒地从墙上直起身来,进了浴室。
月色昏黄,桦树隐匿在黑夜。
许鸢坐在月亮的影子里,听到外面传来幽微的鸟叫和虫鸣。
当世界是寂静的,浴室的水流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许鸢抬头,浴室吊顶上散着明黄色的灯光,谢斯止的身形映在了玻璃上。
他只是看起来清瘦,实则衬衫之下堆砌着很漂亮的少年肌肉。
他在学院里选修的运动是搏击,从前偶然听谢铎提起,晚上没事做的时候,谢斯止也常常会去运动馆里打拳,如果因为他漂亮的外表而轻视他的话,会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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