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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她经过谢斯止身边时,他却突然伸手,用沾染着血迹的小指,勾住了她冰冷的指尖。

许鸢低头。

少年满身的血,唇边弯起一个懒洋洋的笑意。

他应该是很疼的,气音低低地问:“怎么回来了?你心疼我啊?”

佣人停下了鞭打。

不远之外的大门敞开,灯火通明。

谢盈朝只要稍稍抬眼就能看到他们正在勾缠的指尖。

许鸢不知道,他怎么敢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

她没有说话,拨开谢斯止的手,走进大厅。

谢盈朝靠在主位的沙发上,比起一个月前离开时,他瘦了一圈,脸色也白了几分,但眼里锋锐的光芒依旧。

谢铎说,他因为爆炸受了不轻的伤。

养伤不能穿太紧的衣服,可他依然西装革履,仪表从容。

许鸢看到他那一刻,眼圈红了:“谢先生,您回来了。”

少女穿着一条素色的裙子,和记忆里一样干净,只是泛红的眼尾惹人心疼。

许鸢这个女人,就像造物主为他量身定制的专属品。

无论外形、谈吐,内在还是教养,都令他着迷。

能再见到许鸢,他很开心,但见到伤心的许鸢,那喜悦的情绪瞬间被不满覆盖了。

??他知道她泛红的眼尾是因为什么。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是一对中年男女,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女人望向许鸢时面色不善:“这就是勾引文洲的那个贱女人?”

很显然,他们是谢文洲的父母。

谢盈朝的脸色沉了下来:“您对我的女人缺乏最基本的尊重,道歉,否则我会立即请您离开庄园。”

他气质阴郁,即使不发怒时,被他那一双眼睛盯着也很有压迫感,当他眼里染了怒意,更是令人浑身发冷。

女人被他的气势吓住了:“对不起啊盈朝,我这嘴上没把门的……”

“不是和我道歉。”谢盈朝冷淡道。

他要她和许鸢道歉,女人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一旁的谢绍掀了掀眼皮,开口打圆场:“盈朝,何必吓唬你伯母,她是因为难过才乱了方寸。我和你伯母今天来只是为了要一个公道,你不会认为,抽谢斯止一顿鞭子,就能抵消文洲所受的痛苦吧?”

谢绍不愧是上一代掌权人的有力竞争者,单是说话时稳定和情绪,就足以叫人看出,他不是一个好招惹的角色。

谢盈朝朝许鸢伸手:“过来。”

许鸢坐到他身旁。

他握住许鸢的手,摩挲着她光滑的皮肤,仿佛这样做能让他静下心来思考:“昨晚让你受惊了。”

许鸢垂着头,似乎还沉浸在恐惧中无法挣脱。

她开口,绵软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鼻音:“没什么。”

“没有受伤吧?”

许鸢摇头:“我没有,不过谢斯止他被伤到了。”

谢文洲的母亲冷笑:“比起文洲的伤,他那点小伤算什么?”

门外一刻不停的鞭声是这夜晚最残酷的背景音。

想起少年身上斑驳的血迹,许鸢孤注一掷:“您也受伤了,对吗?”

谢盈朝挑眉:“你从哪里知道的?”

许鸢像是凝噎住了:“……没、没有,我猜的。”

谢盈朝握着她的手猛地缩紧:“许鸢,对我说实话,你怎么知道的?”

许鸢用清凌凌的眸子凝视着男人:“有些话,由我说出来不合适。”

“我允许你说。”

许鸢抿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反握住他骨节棱致的手:

“谢先生,我昨晚听到文洲少爷说,只要解决了阻碍,继承人就能变成掌权人……”

谢文洲的母亲蹭地站起来:“你胡说什么!”

谢盈朝脸色不变:“说下去。”

许鸢得到允许,继续说道:“……您最近脸色很差,视频里的背景似乎也不是住宅,我很担心,所以私下问了铎少爷,他说您在F国遭遇了一场爆炸,我又问了昨晚也在现场的尹宸,确认了那不是我的幻听。”

谢盈朝:“尹宸也在现场?”

许鸢脑子里那根弦倏地紧了起来??她忽然意识到,谢文洲的父母并没有把昨晚的情形如实以告。

这显然意味着,告诉了谢盈朝这件事,对他们而言是麻烦。

对他们而言的麻烦,就是对谢斯止而言的生机。

许鸢一下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不光有尹宸,还有温家人。”

她轻声说道,但也仅限于此,再多说,就不明智了。

谢盈朝眸光暗下来:“真有趣,伯父伯母可没对我说,这件事还有另外两家的参与。”

谢文洲母亲:“管它谁参与,文洲是被谢斯止废的,先把这件事扯清楚再说……”

她还想说下去,被谢盈朝打断了,他叫来丁管家:“把斯止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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