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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句,字正腔圆,仪态无可挑剔。
一旁谢斯止睡了半场,突然醒了。
他轻轻哼了一声,把许鸢的注意力从裴霁言的身上扯了回来。
他孩子气地揉揉眼睛,先是发了会儿呆,而后从座位之间雕花小桌的抽屉里掏出两张卡片,递给许鸢一张。
“这是什么?”
“除了基础科目,新生要在每一大项中选择几门选修的课程,必修加选修,修够规定的数量才可以毕业。”
他又摸索出一根钢笔,拔开笔帽,在那张散发着淡淡兰花香气的高级纸片上龙飞凤舞写下了自己的选择。
高数、商科、通用语种、世界历史、国际政治,社交礼仪这些是必选。
远动类,他选了击剑、自由搏击和马术。
艺术与语言类,他只填了一个??斯瓦希里语,是门许鸢没有听过的小语种。
少年耸耸肩:“我和谢盈朝不同,脑子里没半点艺术细胞,学什么都一样。”
许鸢捏着卡片,安静地看着选项。
谢斯止选的位置很好。
只有一点光晕能落在许鸢脸上,柔柔的、昏昏的,让她脸颊看起来略带晦暗。
但她本身的气质是清透的,于是那点晦暗便化为一层神秘的面纱,朦朦胧胧罩住了她。
谢斯止看得出神,她像朵春雨中的桐花,单薄脆弱。
实际上,他清楚,那花不会因为冷雨和狂风而弯折,更不会任由自己飘零进泥土里。
是很特别的一朵。
“女孩子应该不会喜欢流汗的运动。”谢斯止指尖点在卡纸上,“选这个吧。”
他指在“射击”两个字上。
许鸢确实不擅长运动,但运动类必须要选上一个才行,谢斯止的提议是最合适的。
在他们交谈的间隙,裴霁言的发言结束了。
学院的工作人员指导着新生们开始填报选修的志愿。
许鸢选了一个射击,又在艺术与语言类里选择了油画、琵琶和西方宗教艺术赏析。
“语言类也要填,否则会给你随机分配。”谢斯止提醒她。
“你的艺术类不也没填?”
谢斯止静了静,他忽然朝许鸢倾身。两人座位离得太近,那一瞬,他侧脸的碎发擦过了许鸢的面颊,绒绒的,痒痒的,依稀能闻见他洗发水的气味??淡淡的苦橙味。
谢斯止在很认真地研究她的志愿。
“琵琶、油画、宗教艺术赏析,听起来头就很痛啊。”少年喃喃自语。
他苦恼地咬着嘴唇,仿佛在做一项举足轻重的重要决定。
终于,他有了结果,拿起笔,在自己的卡片上随手写下了“油画”两个字。
“如果实在画得烂,就狡辩自己是类似梵高的怪咖,正常人无法欣赏吧。”他朝许鸢眨眨眼。
许鸢:“干嘛非和我选一门课?又不是小孩子要手拉手去卫生间。”
谢斯止不置可否,他抽走许鸢的那张卡纸。
也不征求她的意见,在语言那栏里,认认真真写下了“斯瓦希里语”。
许鸢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
少年朝她勾唇,笑里有撒娇的意味:“小孩就小孩,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啊。”
他左手握拳,神秘地伸到她面前:“开学礼物,说你想看,我就打开它。”
能被一个拳头握住的礼物会是什么?
比起看到礼物,许鸢更喜欢猜测的过程:“不会是你钢笔的笔帽吧?”
谢斯止笑。
“吃剩的糖纸?”
“被你吻过的、掌心的空气?”
有钱人家的少爷很喜欢用这一招逗女孩开心,许鸢从前见过。
他还是笑。
许鸢实在猜不到了,她老老实实地说:“我想看。”
少年松开拳头,掌心躺着两粒黄白色的香榧果仁。
在许鸢选填志愿的时候,侍者送来茶点,谢斯止是那个时候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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