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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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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濂脱离重症病房,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季云鹤的行踪。宁思远气得当场破口大骂,丝毫不管他此刻有多虚弱。江濂无动于衷,在听到季云鹤已经出国了无音讯以后,自嘲一笑,再也没说过话。

养伤期间,爷爷大伯和舅舅相继前来看望他,多是心疼到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江柘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可以嘲笑他的机会,冲到病房,肆无忌惮地说了一堆难以入耳的话,最后被保镖赶出去。

宁思远三人从一开始的愤怒,转为安慰,劝他算了,连睿廷亦是同样的态度。

算了?

怎么算?

江濂有生以来几乎没经历过失败,含着金汤匙出生,想要的东西向来唾手可得,唯一苦恼过母亲和珂珂的事,也在事后顺利地报复回去。纵观他的一生,确实通畅得不像话,因此面对季云鹤服软示弱,种种乖巧听话的行为,自负地没有一丝怀疑,即使他知道季云鹤骨子里好胜强硬。

仅仅是自负吗?

那些似有若无的暧昧接近,唇齿交换,不由自主的吸引和纵容,大费周章的心思,又是什么?真的只是宠物吗?

这些始终盘旋在心头的疑惑,直到江濂出院,依然没有得到解答。他陷入难以自拔的躁郁境地,公司没心思再管,若不是宁思远和顾华森从旁监护,江柘都要横行称王了。

最初他频繁地坠入噩梦,溺在暗蓝的海水里,无数的藻类绑着他的四肢,顶上圈圈圆圆的水纹,打着旋试图将他催眠,空灵的水流声和模糊的回音冲撞着耳蜗,好似温柔的魅语,以音为刃,悄无声息地结束生命。

强烈的窒息感即使惊醒过来依然萦绕鼻腔,他满头大汗地喘粗气,涣散的余光瞟着空寂的卧室。这里只有他的东西,和残留季云鹤气息的他的东□□属于季云鹤的事物一样没有,他连个发脾气的借口都找不到。

季云鹤走得是如此的干净,恍若只是在这短暂过冬,来年春天,终究要飞回他的栖息地。那么下一个冬天他还会回来吗?

明显是不会的。离笼的鸟怎么会再想回来。

江濂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件事情上留存下久久不去的阴霾。

季云鹤对他真有这么重要吗?

他反复自我审问,将那些与季云鹤相处的点滴片段收拾出来,以极其苛刻的态度检阅,结果不尽如心意,没有值得批判的地方,有的只是欢愉和眷念,那些无声的,拌嘴的,你来我往的,温情的……太多太多,一年半的朝夕相处,足够他们经历人生百般喜怒哀乐。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后来江濂去了那栋曾经禁锢季云鹤的别墅。在季云鹤出来的之后两年,陆续添了些藏品,人为生活的痕迹清除得干干净净,这里重新回到仅作收藏的地方。

他默默走过每一个角落,站在二楼楼梯口望着这栋别墅,不禁产生好奇,季云鹤一个人在这的时候会做什么?这个问题只在心头停留一秒便消失不见,他为什么要在乎宠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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