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缘劫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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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家的，云歇没仔细算过，只是到了要走时，一回头，后面几双狗狗眼齐刷刷盯着她。

只得先都带上。

扶桑与江寄欢晚些赶回丹洗，也跟了过来，正围着蜃楼中的宝塔团团转。

每个第一回来这里的，莫不都要围着这座集天下异宝于一体的宝塔转个几圈，赞叹几句。眉是青的虚荣心因此获得极大的满足，哪里管得了阿笙手要被狗吃了。

“它最近几天没化人形，越来越像狗，牙痒想咬东西。不好意思。”游莲微笑着提起狗头，对阿笙致歉。

黄毛猎犬身长足有半丈，利爪闪着寒光。一咧长嘴，尖齿垂挂着涎水，滴到地上。眼睛紧紧盯住阿笙，见他稍有动作，便发出恶狠狠的低咆。

十足的恶狗。

都说狗肖主人，青年长相举止则很是斯文，同样很斯文的手拽着狗脖子，大黄狗前扑的动作硬生生顿在半空。任它气咻咻刨地，他气定神闲。

这架势，说是致歉，更像撑腰。

阿笙很识时务，咽下一口恶气，拿着破破烂烂的袖子找眉是青报工伤。

眉是青正有一搭没一搭数着云歇还来的金元宝，见他过来，便推给他数。

“……”

阿笙再咽下一口怨气，数起永远不会属于他的金元宝。想来恶气怨气日积月累，不日便可以炸掉这没有天理的世界，翻身做主人。

爱财如命的眉是青头一回见着金元宝不开颜，挑三拣四：“这金元宝，和我送你的可长不一样。”

云歇说：“你找冥当换，只多不少。”

丹洗城里冶炼的成金，刚从扶桑钱袋热乎乎掏出来，比眉是青送出的纸捏金元宝亮上数倍不止，富贵迷人眼。找茬不成，眉是青略是埋怨问：“你便欠我一欠又能如何？债是还不完的，像你这样天天算得门儿清，不累吗？”

云歇没有回应。

“我不信你没有欠过别人的。”眉是青随手一指，指到走来云歇身旁坐下的游莲，“他呢，你就没有欠他什么吗？”

云歇刚要矢口否认，转头对上游莲眼睛，一顿，道：“我能欠他什么。”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他欠你，你忘了也不一定。金元宝看得见，还起来自然容易。你们日日朝夕相对，大大小小看得见看不见的，怎么算得清？”眉是青捻着蜡烛芯，语调拖得老长，幸灾乐祸般，“最怕的，就是那些小东西，一天天压下来，你以为只是灰尘，一吹就没。其实不然。”

游莲挤坐长凳上，与云歇分坐两头，闻言轻笑：“朝夕相对。”

眉是青咦一声：“我说错了吗？”

“没错。”

烛火摇晃几人身影，满墙张牙舞爪。忽然，眉是青想起什么，对云歇说：“之前你问过不渡域由来。我问了几个老掉渣的家伙，问出些东西。你要听吗？”

云歇自己都忘记了这回事，乍一听，问：“是如何？”

眉是青：“原来这里以前还真叫船镇，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一个人。”

扶桑兴致勃勃跟过来听：“一个人？这个人定是有天大的本领。”

“放在现在妖魔鬼怪横行的世道，这个人够不上名号，但在当时，确实是天大的本领。”眉是青拿算盘当醒木，扫弦似的一拨，“小妹妹，你看着嫩生，今年有两百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