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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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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定远王先前来的时候问起灵之怎不在还温和谈笑,怎的下一刻就能要了一条人命去。

一件小事就把人吓成这样,陈轻央没在说话,真的懂还是装着懂,都不重要。

先前发落过一个,这次又舍了灵之,她应当想着是如何同宫内交代了。

没多久梁堰和过来,天气溽热,他却板正规矩的穿着一身缕金双飞燕云锦衫,轩然霞举,在他身后跟着揽玉,还有几个陌生面孔的黑衫侍卫,那些人没进院子,走到门口就站住了。

陈轻央走出屋子,轻轻瞥去一眼,手指轻捻,他这是要秋后算账?

下人皆被遣出,院子瞬间清空,梁堰和深邃的双眸从她身上扫过,紧接着那道欣长魄人的身影罩过来,未曾言语而是拉着她的手腕,带着人往屋子里走。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陈轻央还没做出反应,跌跌撞撞的被拉着朝里走,她虽会武功,却不曾在人前展示,被人一拉就只能顺着往前走,手腕的皮肤娇气的很,用了些力就会留下痕迹,虽说不是很疼,但是这般拖拽她压根走不好路。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手腕上的桎梏松开,她整个人也跌坐在椅子上。

臀骨砸的有些疼,她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似没想到他竟气的这般狠。

她用另一只手给他倒了一杯桌上的冷水,深吸了一口气,笑容勉强:“还请王爷听我解释。”

梁堰和凝她一眼,面上的神色终有了些变化,却是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弯腰低声嘲讽地问:“你今日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轻央有些不太自在的转开目光,轻声道:“我绝非有害人之心,若不故意演这出戏我难以取信宫中,到时恐怕就不止是派一个灵之来了,横竖这偌大的王府皆在您的掌控之下,也当是为您清扫府上暗桩了。您说何乐而不为呢?”

“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若我没能赶回来呢?”

梁堰和很是好奇,若今日耽搁了,她这出戏要如何收场。

四目相接,屋子死寂一瞬。

陈轻央放在腿上的手微微一握,后知后觉的酸麻感让她整条手臂都有些不适,她依旧是面色如常,迎着男人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心下有些仿徨的说:“赶的回来的,为取信宫中绑走楚姑娘是我提议,在暗中将她提前救出送还给王爷,耽搁不了的。”

她算准了所有时间,楚玉婉不会有事,他自然也能察觉不对,提早赶回来。

梁堰和是天启以北令人闻风丧胆的十殿阎罗,有他在能掌千军,镇北境,就算他是只身入京,在没有绝对把握之下,靖帝都不敢贸然动他,风尖浪口之上,也比她在悬崖料峭旁来的安全。

梁堰和冷笑道:“你乃帝王之女,宫中公主,不想着依宫中之令行事,难不成你还要为我办事不成?”

那抹掠起的讽刺,几乎能将人顷刻磨灭。

陈轻央的视线与他交汇,鸦羽轻轻颤动,那双眼是黑白澄澈的清明,

“你既娶我,自然也懂我在宫中处境。我生母卑贱,皇后不满我已久,我自幼在冷宫长大,太后薨世我被送走就是几年。回宫之后更是如履薄冰,谨小慎微,若不是三皇兄暗中关照怕就是有朝一日死在澹台殿内都不足为奇,宫中这般待我,我还要为其谋事岂不是傻的?”

她说完这番话,心里头反而平静不少,声音也多了些温度,“我无意对你不利,然我背靠宫中,却又不得不取信宫中,好叫帝后心安,叫他们知晓我还是那乖顺的掌中雀。而我所做不过只求左右平衡,保全一命而已。日后若是宫中有令,我也会提前告知与你,想出制衡之法,望你信我。”

“你这般章法行事,实在是叫我难以信你,”梁堰和毫不留情堵了她的话,目光渐渐凝在一处,眸色一片深霾,“况且,我怎么不会想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让我放松警惕所捏造的说辞呢?”

陈轻央微愣,随即自嘲一笑,声音平添几分涩意也少了一些温度,“我初见你时亦没好到哪里去,犯不着捏造这些事来骗你。”

梁堰和的眸光沉了沉,在听完这番话后,心里那股火瞬息被浇灭一半,他在她对面坐下,此刻他已渐渐冷静。

陈轻央见了神色松怔,果真是少时情意,牵动人心。

他的指尖轻轻敲在桌面,也在思索其中的可取之处,他二人成婚本就是合作,如今将筹码搭上,不过是将利益捆的更牢固一些。

“合作一事我会考虑,只不过你这般行事下不为例。”

陈轻央拧了眉,知道他还在因楚玉婉一事心生芥蒂,遂也不想多说什么,她已经解释完了,信不信由他,最后她缓缓开口说道:“我是不会害你。”

……

次日,宫中宣召,天色渐开,日光透过云层渡下一层金幕,彼时之间华光漫天。

挂着定远王府牌字样的马车行至宫门,早有内侍候着,伺候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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