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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商务谈判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韩羡洲果真如他自己所说，全程几乎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己方公司的人向他投来询问的眼神，他也同样用眼神来回应。

喻岚这几年来，确实变了不少。

韩羡洲还记得当初在大学时，两人一起主持交换生学院的晚会，那应该是喻岚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众发言，彩排时就紧张得很，真正上台后，即使她表面看起来从容镇定，但实际只有站在她身边的韩羡洲才能切身地感受到，她拿着话筒的手都在发抖。

而现在的她，和当时在大学时比起来，说判若两人或许有些夸张，但也是今非昔比。

看着她应对自若地与晟达方的代表唇枪舌战，气场不似有些谈判老手那样咄咄逼人，反而充满了亲和力，但作为寻求合作的一方，却不卑不亢，尽可能展现自己公司的优势，扬长避短，每一个刁钻的问题都被她四两拨千斤般巧妙化解。

韩羡洲的心头，突然涌现出一阵失落，这些年喻岚的成长有目共睹，只可惜，这个过程，他没有参与。

亦无法得知，她在短短几年内将自己修炼到如此地步，中间又经历了怎样的磨炼和挫折。

至少现在的她，再回头面对曾经的自己时，可以如释重负地说上一句：不负所望。

这样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吗？

谈判进行到最后，喻岚合上笔帽，面对着晟达的几位代表说道：“我知道，贵公司的选择有很多，瑞华或许在经验或者规模上有所欠缺，但我们同样也有其他公司取代不了的优势，并且对于这次合作，我们公司上下会拿出全部的诚意，来期待与贵公司未来携手共创佳绩，我也相信，瑞华会是贵公司最理想、最合适的选择。”

沉寂了几秒钟，会议室的角落里传来了几声清晰的掌声。

不同于此前的戏谑、调侃和暧昧，韩羡洲此时的眼神，是充满了欣赏和肯定的。

她变了，但也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确定了目标后，便按部就班地向着自己的目标迈进，看似波澜不惊，不引人注意，却总会在某一天一鸣惊人，让别人看到她蜕变。

晟达的其他几名代表，也跟着韩羡洲一起鼓起掌来，并且互相交换着眼神，频频点头，看起来对瑞华的准备和表现都相当满意。

会议结束后，接下来，便是等待最终结果的敲定。

瑞华公司的几个人准备离开，韩羡洲却跟在最后，走出会议室大门时，突然从背后叫住喻岚：

“喻经理，晚上有空一起吃个晚饭吗？”

瑞华公司的其他几个人，立刻心领神会。早在此前凯丽酒店的宴会上，韩总对瑞华的美女经理另眼相待便已经作为谈资在各个公司之间悄然流传开来，而这次，韩羡洲直接点名要求喻岚来负责这个项目，更是坐实了这一传闻。

只不过，陈丽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员工们闲着没事干在私底下乱传八卦，所以很多人都是心里有数，平时在公司里不敢多言。

现下听韩羡洲这么一说，几个人立刻附和道：“岚姐，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放心吧，我们会替你向陈总请假的！”

“哎……你们……”喻岚还没说什么，这几个人就已经嘻嘻哈哈地上了电梯，把她自己关在了门外，还笑嘻嘻地冲她挥了挥手，一副“别解释了我们都懂”的表情。

电梯门缓缓关闭，喻岚眼看着这几个“叛徒”丢下了自己，哑口无言。

“喻经理，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