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1 / 2)
《褪温[京圈+火葬场]》全本免费阅读.cc
苏棠离职的动作称得上是迅速,晚上在手机里写好辞呈,早上打印出来就递了上去,避开所有人,明晃晃的就摆在冯远的总裁办公室。
做完这一切,她甚至连下午的班都没上,直接收了东西走人,干净利落。
李木若出了趟外勤,中午回来的时候看着空空如也的工位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吧!!走那么急?出什么事了吗家里?”
她知道她家里有两个老人,还有个前些日子出了点事,状况不太好,下意识的为她担忧。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公交到了站,苏棠握着电话随着人群挤下车。
“真没事,李砚店里忙不过来,打算过去给他帮忙。”
苏棠完美的找了一个借口,同时也为她的热心肠愧疚。
视线里,苏兆民坐在院子里身边蹲着小博美,整理渔网算是零活,这些小鱼几乎没有人吃,渔民一般也看不上,他收了过来,全部取下来,平时有饲料厂的人过来收购,最好的时候,也有将近一块钱一斤。
虽然比不上出海,但有劳作有收获总比没闲着强。
刚顺手丢给小狗一条小鱼,偏头就看见人提着个文件袋过来,心里有些诧异。
“怎么回来了?东西忘家了?”
老人和蔼的冲她笑,苏棠愣了一秒才慢慢的走过去。
“没。”
她下意识的找了借口。
“在附近出外勤,顺便回来看看,放点东西。”
苏兆民手里一顿没说话。
这小孙女这半年来心事格外的多,当初他一出事,不管不顾的就从京北回来,还告诉她不再读博,虽然嘴上没承认,但他很清楚,她是在担心他和简素芳年迈没人照顾。
他看着她买的那些财经的书,心里门清,她现在做的工作和她的专业并不对口,非她所爱,更不喜欢。
她抛弃了理想,在努力适应留在他们身边的生活,意识到这些的苏兆民心里十分清楚,也十分苦涩。
他断了一只手臂,不仅成了一个废人,还把大家的生活都搅乱套,以前他每天一睁眼,就是一家人靠着他,现在每天一睁眼,却是他靠着她们,这种落差很玄妙,总之,他很难受。
“奶奶呢?”
苏棠在他身边站定。
“屋里呢,做午饭。”
苏棠语气俏皮。
“正巧~,饿了。”
苏兆民刚好理完一张网,从凳子站起来,宠溺的看着她笑。
“进屋吧,应该快好了。”
简素芳正巧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
“什么快好了?”
刚说完就看见苏棠,愣了一秒后,眼底全是慈祥的爱意,暖心的怪罪。
“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没煮你那份呢。”
她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个铲子,有饭菜香袅袅从厨房的窗台飘出来。
苏棠看着她笑,老人瞬间心化作一团。
“站着干嘛!赶紧进屋支桌子,我再给你加个虾酱炒鸡蛋。”
她最爱吃的。
简素芳的偏爱从来都这样。
她速度很快,苏棠几乎没怎么等。
三人围坐在木桌旁,勺筷你来我往,苏棠看着加的那盘菜,心底全是最简单又最沉稳的幸福。
饭后她拖地,简素芳洗碗,分工有序,有条不紊,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地板一圈光亮的水渍,苏棠边拖边往后面退,逐渐退到门边来。
苏兆民饭后又来了院里,几乎一刻不得闲,身后摆着那辆他骑了十几年的自行车。
很老旧,自从苏棠读高中后,就没再用过。
小学他会每天早上骑着单车送她去学校,碰上天气好的时候,放学还会买串雪糕给她拿着,顶着明晃晃的太阳,打着车铃从人潮里路过,带她去环海路兜风。
初中了还是这辆车,送她去上围棋课、钢琴课、补习班。
再后来苏啸远夫妇有了孩子后把她退回孤儿院,还是用这辆单车,老人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又把她接了回来。
车子跟记忆一样泛着陈旧,轮胎后面的挡板都起了一圈铁锈。
苏棠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拨动了两下铃铛,顿时响起两声脆响,跟记忆中一模一样。
苏兆民回过头,看着孙女长久的站在单车前发呆。
他愣了愣看着她。
“下午不去公司吗?”
苏棠回神,眼神避开他。
“要。”
人却还站在单车前久久不动。
苏兆民笑了一下,打趣的话语有些自嘲。
“想坐车?”
“爷爷现在断了手,是个废人喽~可载不动你。”
苏棠鼻子猛然一酸,回过头看他,似乎是对这个说法不满,哽咽着声音叫了声‘爷爷’。
苏兆民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拖把,催她走。
“快去快去~我来就好,晚了别被领导骂。”
苏棠红着眼不情不愿的离开。
有瘟神,公司自然是再也去不得。
她兜兜转转的走,习惯性的上了城区公交,最后莫名其妙的居然来到了李砚的诊所。
药房小妹妹性子活络,看见人愣在门口,有一瞬间的诧异,以为他是来找李砚的,扭头就往里面洪亮的喊了一声。
“李医生,你女朋友找你!”
李砚正在给一个烫伤的病人做应急处理,伤势太重,还得去医院,他嘱咐了几句才让对方离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人呆愣愣的坐在大厅的座位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他以为又是伤着哪儿了,一颗心立马悬起。
“怎么了?!又是出什么事了?”
他快步走到身前,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圈人,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苏棠有些赧然。
人总会下意识的来到觉得安全的地方。
她没想来这,反应过来就听见那小姑娘的喊声了,一时又走不掉,却又没想好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挣扎一番,最后还是实情告知。
“我.....我辞职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李砚,她可以坦然的、无负担的说出这件事。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底有些红,像是哭过,李砚心里泛疼,心里只道她在公司肯定受了委屈,皱着眉温温柔柔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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