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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浮云卷霭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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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锤定音:“这件事情就这样,等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说完周瑶岑就挂了视频,起身去到周知意的房间里找她确认签字。

周父看着被自己妹妹挂断的视频,想起来妹妹对自己不赞同的话,那些反驳他显然也听进去了,以后的生活里也会或多或少的对周知意做出补偿,只是在选科这件事情上,没得商量。

周父看着手机屏幕,狠狠的抽完了那支烟,开始订最快一班赶回西琅的车票。

这件事情上真的没得商量,周知意必须选理科。

****

第二天下午,西琅一中再次恢复成往日的热闹景象。

三两成群的学生凑在一起讨论彼此到底选了什么,分在一个班级里的几率有多大。

很快天玑楼上人潮如织,他们最后一次回到自己的班级去递交自己的选科志愿书,再然后,一切都听从命运的安排。

徐立言和张弛并肩走在去天玑楼的路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张弛看着徐立言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转了转眼珠开始对自己的好朋友犯贱:“昨晚上没睡好吧……”

徐立言看他这一副心怀不轨的模样,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他昨晚熬夜看了场球赛,又被好友拉去打游戏过了整个通宵,此刻已经困到了极点,没有任何心情和张弛玩闹。

他一边打了个呵欠一边随手一指,对着张弛漫不经心道:“荆棘。”

张弛:“可拉倒吧我才不信荆棘……”

他转头朝徐立言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荆棘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哎哟卧槽,真是荆棘……”

说罢他丢下徐立言转身就走:“哥们你自己回教室吧,我要去找荆棘了。”

徐立言看着张弛三两步追上荆棘,二人并肩走在一起,摇着头笑。

这个张弛啊,平日里别的女生和他说句话他都避之不及,可是只要一看到荆棘他的形象就荡然无存,眼巴巴的跟着荆棘走。

他慢悠悠的吹了声口哨,心想有个青梅竹马就是好,日久生情,爱情这不就来了吗?

不像他,孤家寡人十几年,到现在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活像是造了孽一样。

想到这里,徐立言觉得自己的气更不顺了,他换了个方向背自己的书包,向天玑楼快步走去。

另一边的张弛可不像他一样无聊,他和荆棘二人像是散步一样慢慢悠悠的走在校园里。

张弛看着荆棘憔悴的侧脸出声询问:“荆棘,你昨天又熬夜跳舞了吗?”

荆棘听到他提起昨天,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随即摇头否定:

“昨天没有跳舞,一直在想该如何填写分科志愿表。”

张弛闻言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这样啊……”

荆棘点了点头,转过去看向张弛好奇道:“你还是选的理科吗?”

张弛笑着挠了挠头,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对呀,文史东西太多,我背不下来。”

荆棘想起来他之前在文史课上的那些窘迫的表现也笑:“其实也还好。”

张弛听她安慰自己,不由得脸色更红,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清楚,明白荆棘是在给他台阶下。

他不欲继续谈论自己,转过身去看着荆棘问道:“你选的什么啊?全理吗?”

荆棘听见全理这两个字的时候,仿佛看见了昨天和父母争论的自己,一瞬间脸上的笑意暗淡了几分:“嗯……”

张弛认识她这么久,一眼就看出来她不高兴,下意识的关切道:“怎么啦,你不喜欢吗?还是叔叔阿姨逼你选的……”

“没有,”荆棘沉默了一瞬,摇摇头否认道:“他们没有逼我,只是我不想继续学物理了。”

“为什么?”张弛的脸上充满疑问,荆棘的理科成绩一向都是强项,即使最近有些许的下滑,但是单科拎出来依旧是吊打西琅许多人。

“……”

荆棘犹豫了很久,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张弛说,她本想闭口不谈,可是看着张弛关切的眼神不似作假,最终还是解释道:“不太适合…”

张弛看着她的说辞和自己的猜测果然差不多少,以为是成绩下滑导致的,于是出口劝慰道:“上次分科考试汛哥儿也说了,比高考题都难,所以做不出来无所谓的。”

不知道是哪一个字眼刺痛到了荆棘,她在原地有一瞬间的晃神,而后看着张弛絮絮叨叨的安慰自己,心里又稍微好过了一点。

她抬头望着西琅天玑楼内人来人往,又看着自己周围人流不息,动与静造成的巨大虚幻环绕着她。

她在这片虚幻中沉默许久,而后出声问张弛:“张弛…你说,未来会好吗?”

她这话说的太过模糊,张弛不知道她到底指的是什么,又想起刚刚的对话,觉得她是对未来的恐慌,于是下意识的肯定道:

“一定会的。”

他相信荆棘一定会有更美好的未来,这一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确信。她本就非笼中鸟池中鱼,绝对不会被困在西琅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荆棘看着张弛这幅开朗乐观的模样也笑:“嗯。”

张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眼睛亮了亮,一脸兴奋的对她说:“那这样的话,我们就又有可能分到一个班里去了!”

荆棘看着张弛高兴的神色,也被传染了一般,眉眼含笑,对着他点头肯定道:“是这样。”

“芜湖……”张弛直接跳了起来,在前面蹦着转圈,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十多年下来,荆棘早已经习惯了他如此大大咧咧的性格。

她短促的笑了一下之后扬声叮嘱他:“张弛,注意安全…”

张弛听见之后又一溜烟的蹿回她身边和她一起慢慢的走上天玑楼,中途偶然碰见凌汛,张弛对着他傻笑,活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凌汛看看他,又看看荆棘,发出“啧”的一声,随后露出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年轻啊,年轻。

西琅的风此刻忽起,掠过天机楼前四季常青的松柏和逐渐枯萎的藤蔓,影随风动,斑驳摇曳,带起阵阵涟漪。

等到二人进教室之后,班里的同学大多数已经到齐了,张弛快步上前对着周阔好奇道:

“嘘……,你别说话,让我掐指一算……”

他装模做样的伸出来自己的手,闭上眼睛,拇指在上面胡乱按了几下,而后一脸装神弄鬼:

“周哥,我掐指一算,你选理化。”

他又对周阔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八颗大牙,看的旁边的徐立言一脸好笑。

周阔看着他在这耍宝,脸上虽然依旧冷淡,但是心中却是感觉他极其有趣,他在徐立言的期待下对着张弛开口道:

“你算算我想说什么。”

他的视线移到了张弛手里拿出来的分课表,张弛随着他的动作也出声道:

“那我算理化…不用看了,我当然选理化。”

张弛看着自己的分科志愿书小声嘟哝:“我这个成绩选文史不是自寻死路吗我。”

周阔:“……”

他转过头和徐立言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徐立言忍俊不禁的点点头,连困意都消散了几分。

说着张弛头又凑上来,眼睛止不住的往那张志愿书上瞟:“所以你到底选什么?”

“理化。”

周阔言简意赅道。

“那感情好,”徐立言在旁边打呵欠道:“球队不用担心了。”

“你别打呵欠了徐立言,”张弛看他打呵欠,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个:“这玩意儿传染你不知道啊。”

“知道啊,”徐立言又恢复成那副散漫的样子,他毫不在意的讲:“我故意的。”

“你他妈的你能不能做个人啊……”

他们二人又闹了起来,周阔早已经习惯二人的相处模式,此刻也不多说,在书包里掏出来一本物理竞赛习题开始做。

他早已经把该学的内容都给学完了,那些普通的习题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他看着家里摆放着的竞赛奖杯,觉得还差一个物理,三科理化都能拿到大满贯才算是圆满一些。

反正准备竞赛也不用花太多的心思,脑子他有,只需要刷题就是了,这对别的人来讲可能有些不习惯,但是对于周阔来说这些都是小儿科。

等到他们把志愿书都交上去的时候,天早已经黑好了,周阔和张弛背着书包走在前面,转过头看向徐立言,一脸疑惑的问他:“还不走?”

徐立言看着手机面含无奈的摆摆手,示意他们先离开:“我妈说要来接我,结果临时加班,让我在学校等她一会儿。”

“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周阔和张弛点点头,也不在等他。

下到二楼的时候,周阔突然就顿了顿,他在一片昏暗中转身,看着楼外淡淡拂过的风,突然就想上天台看一下。

他对着走在前面的张弛说了声,而后随即转身回头,上了天台。

看着天台上洒下素月的银辉与楼下昏黄的灯光相交织,而这其中没有那个躲在角落哭泣的人。

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旋即放下心来,站在天台上吹着风,看着楼底下往来的人群。

等到他吹了足够的凉风,意识到自己在为什么而忧心的时候,沉默在原地的身影突然就笑了一下。

皓月千里,光照在了他身上,他也即将沉溺其中。

*

他们的志愿书递交的极其顺利,可是周知意这边就不同了。

志愿书收上来之后,班主任叮嘱再三,宣布解散,可是独独点名让她留了下来。

周知意的眼皮早在今天早上就开始跳,直到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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