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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浮云卷霭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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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看着张弛的身影怔愣了几秒,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一般。

她轻声应了一下,而后垂下眼帘转过身去。

他们青梅竹马,张弛和荆棘之间也多些亲近。

张弛从自己的座位那里走到她身边拿起她的卷子,清秀的字上面缠着鲜红的圆圈,像是阴差索命一样可怖。

一张再平常不过的卷子她却错了一大半。

张弛叹了口气,“怪不得汛哥儿找你,怎么回事啊荆棘,这不像是你的水平,你之前在物理上可是吊打徐立言呢。”

荆棘对着他的询问犹豫了一瞬,“我……”

“最近光想着跳舞了吧?”张弛看着她的眼睛猜测道。

荆棘看着张弛一幅关切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想说的话生生咽下去,硬着头皮承认似的点点头。

“快去吧,汛哥儿不会怪你的。”张弛看着荆棘一脸僵硬,以为她是害怕,他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出声缓解着她的情绪。

“现在就要去吗?”荆棘看着他道。

“去吧,早晚得去。”

荆棘听见这话,也明白确实是这样,她沉默了两秒,拿起来自己的卷子向外边走去,张弛和她一起离开。

走到三楼中走廊的时候张弛对着荆棘打气:“加油!”

落日的光影打在她脸上,她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轻盈,熠熠生辉,脸上交杂着的明暗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张弛有一瞬间被她的美所吸引,移不开眼球,但他很快的回过神来。

荆棘看着张弛露出的八颗牙齿和健康黑皮形成的鲜明对比,加上他有意的逗弄,心下清楚张弛是在缓解自己的情绪。

荆棘调整了一下自己压抑的状态,也对着他露出个微笑,轻声答应道,“好。”

说着,她向三楼走去,似乎不想辜负张弛的期望,哪怕在上楼梯的过程中给湿了眼眶,她也还是咬着牙没有回头。

眼泪落下来的那一瞬间,荆棘脑海中闪过张弛小时候的样子,他屁颠屁颠朝自己跑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声音稚嫩的对她讲:“不要害怕荆棘,我们要做勇敢的人。”

做个勇敢的人,不要害怕前方。

她想。

而张弛等她离开之后才在中楼梯下去,独自向风雨操场走去。

一边走,一边叹气。

他和荆棘都认识将近十年了,偶尔还是会抵抗不住她的美貌。

张弛觉得这着实不能怪他。因为荆棘生的实在是太过漂亮,眼眸流转之间像是蕴含了一整个湖泊,烟波浩渺,眉目间又如远山般悠长。

最要命的是,她还是学古典舞的,身上那股婉约的气质,任别人如何模仿都学不来,那是荆棘身上所独有的,此间独一无二。

荆棘此刻却没向张弛一样胡思乱想,她手里拿着那张错了一半的卷子,步伐迈的极小,步履之间似有千斤重。

她知道一切发生了的错误都不能回去了,害怕没有用,要想办法解决。

可是该怎么解决?

逃避总不是办法,恐惧却时时侵袭。

要怎么办?

谁能来带她走出这个怪圈?

她一步一停,足足磨蹭了一分钟才从三楼走到四楼。

明月刚从四楼的自习室写完试卷,打算上天台去背东西,没想到刚一出门就遇见了步伐缓慢的荆棘。

她看着荆棘拿着一张卷子红了眼眶,愁眉不展,不由得上前叫她:

“荆棘?”

荆棘此刻正在出神,听到有人叫她之后吓得一抖。

她转头去看,明月拿着本笔记冲着她笑的开心,她三两步跑过来:“抱歉抱歉,看到你太高兴了,没有吓到你吧?“

荆棘连忙摇头否认,她烦躁的心情稍微好转,声音里带了些许的欣喜:“明月。”

明月点点头:“是我嘿嘿,你要去哪里呀?”

荆棘听见明月这话,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卷子递给明月看:“去凌老师办公室。”

明月看着那张和自己有的一拼的物理试卷,眼角下意识的抽了抽:“啊…”

“该死的物理啊……”她低声道。

荆棘被她这个反应逗的低下头去笑,意识到旁边明月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出声附和:“你也觉得蛮折磨人的对吧。”

明月在旁边疯狂点头:“我都要疯了。”

“其实我也是。”荆棘挽上她的手臂道,“一点都不喜欢。”

二人看着那张物理试卷一同叹了口气,荆棘好像真的厌恶,她皱着眉头转移了话题。

“你呢?你要去哪里呀?”荆棘柔声问她。

“我去天台背点东西。”

明月和她一起踏上去五楼的中楼梯,看荆棘此刻一幅将要赴死的表情,忍不住出声劝她:

“没事的荆棘,一咬牙就过去了。”

荆棘一直在暗中咬着自己的下唇,此刻听她这话,也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嗯。”

她们二人朝右边转去,右边走廊的尽头是凌汛的办公室,再往前的右楼梯直通天台。

短短的一段路,明月一直在给荆棘打气,让她不要害怕,明明她自己也对物理排斥的要死,但是看到自己的朋友对此畏惧,她还是出言疏导。

虽然明月心里清楚安慰的话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走到凌汛办公室的门前,荆棘愣了两秒,而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上前去敲门。

仔细看看,她的手都在发抖。

明月看着这种情况就好像看见了自己一样,自己恐怕是比荆棘更加害怕物理吧。

凌汛刚回到办公室没多久,他在五楼的洗手间里洗去了满手的灰尘,此刻正站在门口的垃圾桶那儿,拿着抽纸擦手。

是以此刻一听见荆棘的敲门,他就伸出手拉开了门让她进来。

他对着荆棘笑的和善:“来了?卷子带了吗?”

“带了。”荆棘的声音依旧婉转动听,但是细听之下确有一些排斥。

凌汛看着荆棘摇头:“你啊,喊你来个办公室改错题这么难,这以后要怎么进步?”

荆棘笔挺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凌汛倒也不觉得她态度不端。

反正他一向和善,懂得活络学生们的心思,都是小孩子,他们也就差个七八岁,没那么多代沟。

加上他阳光开朗,出去站一块,别人指定以为他们是同龄人。

同龄人之间哪来那么多冒犯?心情不好凌汛是能理解的。

谁考了倒数还能心情好?

凌汛也不多说,看着外面的明月也笑,对着她挥了挥手:“行,那准备准备开始吧?”

那是个过来的意思。

荆棘点点头,踏进办公室里。

她回过头,看见漫天的光影打在明月的身上,照的她整个人无比的柔和,明月站在光下对着她加油打气,用口型道:“你一定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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