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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新账旧账一起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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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礼消散间仿佛回到了那年秋天,他看着远方若即若离的贺砚修,是梦境吗?

即是梦境,又有何惧。

他在生命的尽头喊了句

“哥!”

临死前悟出来的道理,临了还能凭着梦境说出来,也算一种死而无憾了。

月下是贺砚修呆望着那空处。

哪是什么梦境啊。

这分明是现实呐。

一声哥好像将往前所有恩怨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皆是茫然。

澜郁着一身干练劲服,脸上未施粉黛,是刚晨练后的微红,将一头墨发扎成高马尾,吃着后山采的野果,她独有的气质衬得她像是那行侠仗义的女侠。

晨练归来就看见贺迟绪失神一样坐在院子门阶上,是往日所没有的颓靡,眼睛下面乌青一片,他往常虽体弱,但表现出来的却是超乎同龄的神采飞扬。

秋天了,树叶逐渐掉落,随风扬起,一同飘到角落,竹息居的牌匾下是满目的萧索。

澜郁缓缓靠近,动作轻柔的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就这般静静的陪着他。

过往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是暖洋洋的,它不似夏日那般灼人。

贺迟绪略带沙哑的声音讲述“我的叔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叔父,他虽然做错了一些事,父亲将他从族谱里除名。”

“但他从未做过对不起幽都的事情,他们嫌弃我是病秧子,但叔父不会,他会偷偷潜入贺家教我法术,授我为君道……”

“可他昨日为偷潜入幽都的魔物所伤,再回不来了。”

那个魁梧的长者总是在夜半时分,倚在竹息院的屋顶上悠哉的喝着酒,静待他归。

澜郁听着他讲着往常琐事,一位慈爱的长者浮现在眼前,她想不起来家人,但与贺公子长久的相处,她心里泛起阵阵酸涩,是针刺向心脏的微痛。

死,总有来的那一天,或早或晚,即便是修为顶尖的修真也不能避免。

魔物?他们不是好生待在六域,怎么会出来。

贺迟绪说完就把头埋进膝盖,颤抖着,像是受伤了独自舔舐的小兽,许是少年薄面,不肯叫人看破了脆弱。

自相遇以来,他对所有事都是在掌握之中的,鲜少有这般情况出现,他虽然说话有时候很噎人,但出发点总是好的。

澜郁不知该作何反应,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眸底溢满了她未从察觉的心疼。

冤有头债有主,即知道了源头,那便一剑挑了他老窝呗。

“那便报仇呗,新账旧账一起算,我陪着你。”

“一个都跑不掉。”

二人两句话间定下了往后羁绊。

贺晚苡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后山悬崖边整日练功,一手玄灵鞭甩的炉火纯青,太阳东升西落,汗水打湿衣服,一向娇惯的大小姐不曾喊累,倔强的耍着鞭法。

夜行衣不断游走于幽都各部,乔装易容,混入市井,不愧是幽都最强暗卫,不到半月,信息接踵传来。

书房里是堆成小山高的信封,幽都关系图铺在画布上,几处被画着醒目的叉号,又是一缕传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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