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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诡火与血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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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被碾碎?!”

宁珏惊呼出声,“那岂非正合了我说的??”

下午宁珏刚说过,说这木十字上半身像人下半身却没腿,他震骇道:“所以袁焱和这个东方嘉树相识?因为他认得东方嘉树,所以他一看到这木十字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因此凶手知道,他一定会去把木十字拿下来,从而确保他踩上了机关!”

宁珏说着,呼吸都急促起来,“那便是说,凶手也知道东方嘉树之死?可师兄,这案子没有破吗?如何到了你手中?”

“这案子不仅没破,死在彬州书院的还有一人。”

裴晏此言一出,室内几人更是震惊,便听裴晏道:“还有一人名叫魏青杨,与东方嘉树乃是同窗,二人亦是旧友,东方嘉树死在景德三十八年岁末,这个魏青杨则死在景德三十八年十月,这二人出身于彬州望族,死后当地府衙查了半年也未发现凶手,便成了两件悬案,于去岁年末送入了大理寺之中,我因主张核查旧案,所有悬案卷宗都被挑拣出来送到了值房之内,月前我刚看过案卷。”

裴晏力主核查旧案乃是为了沈氏的案子,这些地方州府的悬案若要再查,需得大理寺排遣司直前往各地,然而他自己也未想到,一年前发生在彬州的案子,如今竟然和白鹭山书院的新案有了关联。

姜离也不可思议道:“死了两人,这个魏青杨是如何死的?”

裴晏沉声道:“他是外出秋猎之时,被垮塌的山石砸死在了自家林场中,此案起初被当做意外,可后来有人在山上发现了山石被撬动的痕迹,由此被断定人为,此后山林之中下了大雨,痕迹被冲散,便也未找到关键性证据。”

微微一顿,他又道:“东方嘉树则是在书院回府的路上失踪,人被找到的时候,尸体还卡在水车之下,膝盖以下只剩下些许腿骨。”

宁珏倒抽一口凉气,“付怀瑾、袁焱与这个东方嘉树都认识,还有一人,是不是就是那魏青杨呢,但他二人在彬州,何以去了麟州进学?”

“彬州与麟州比邻,彬州书院的名声却远远比不上麟州书院,许多临近的州府学子,只要家中宽裕的,都会选择去麟州,若我不曾记错,那案卷之中提到过,他二人在一年多前才回彬州书院进学,因事发在彬州,便也未提起此前在何处进学,如今

看来,在回彬州之前他们就是在麟州书院??”

裴晏说完,宁珏忙道:“师兄有过目不忘之能,绝无可能记错,所以他们四人在麟州书院时便是好友,等等,他们当时回彬州一年多,那岂不是和付怀瑾二人离开麟州书院的时间差不多?他们四个人在同一时间离开了麟州书院?!”

裴晏看向窦英,“那第四人可是姓魏?”

窦英迟疑片刻,“那小厮并未提起??”

姜离道:“东方嘉树在景德三十八年年末遇害,彼时袁焱已在长安,得知消息,正当时在去岁年初,知道两位好友身死,他不仅没有保存有好友印信之书画,反而将其烧掉,足见他不想与此人扯上关系??”

说着,她目光沉郁道:“他或许猜到了这二人因何而死。”

四位从麟州书院离开的学子,两位在彬州书院遇害,令两人,则在白鹭书书院遇害,如此巧合之事若说毫无关系,便是路人都难以相信。

裴晏又问:“那小厮还提到了何事?”

窦英闻言忙答道:“还有些小事,好比说袁焱以付怀瑾马首是瞻,但其实袁兴武掌神策军五万兵马,在朝中颇有威望,袁夫人对此不满,说过袁焱两次,但袁焱依旧我行我素,可袁兴武知道之后倒没多说什么。又说付怀瑾对袁焱也十分信任,二人情同兄弟没说错,付怀瑾还经常把自己的文房之物留在袁焱那里,从外头买来的珍稀古籍,二人也经常一起分享,比和袁航的关系亲厚的多……”

裴晏早听闻付怀瑾和袁焱十分亲厚,闻言也不意外,他沉声道:“如今牵扯到了一年前的旧案,麟州书院之事,便不得不查问了。”

略一思忖,他吩咐道:“把林牧之请来。”-

林牧之到讲堂已是酉时过半。

天穹漆黑如墨,讲堂内也是一片死气沉沉。

裴晏开门见山道:“林先生,如今书院之内已经死了两人,或许还会死第三人,接下来我所问,希望你如实回答??”

轻轻一顿,裴晏寒声道:“你是哪年哪月到的麟州书院?”

林牧之闻言并不意外,“景德三十六年五月,后于景德三十六年年末离开。”

裴晏颔首,“那你可认得东方嘉树和魏青杨二人?”

林牧之一愣,眼角余光一

瞟,扫向案几上的木十字,很快他道:“这二人,似乎是当年麟州书院的学生,这个东方嘉树我记忆深些,另一个魏青杨?此人我印象不多,当年书院内姓魏的人很多。”

裴晏道:“那你讲讲这个东方嘉树。”

林牧之回忆片刻,道:“他……好像不是麟州本地人,应该是隔壁州府来的,他擅明算,会音律,尤其弹得一手好琴,我记得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那魏青杨,似乎有这么个人,但应该不擅音律,未常来我的课上。”

裴晏凤眸微狭,“只记得这些?那你可知他们二人已经死了?”

林牧之眼皮一跳,“死了?怎么会?”

“不错,不仅死了,还是被人虐杀而亡,彬州府衙至今未找到凶手。付怀瑾和袁焱与他们二人当是好友吧?那二人一年多前死在了彬州,如今,付怀瑾二人又在书院相继遇害,而昨夜凶手布置机关杀人用的便是这木十字,此物旁人看不出端倪来,但若知道东方嘉树死状之人一定能看出不对,林先生,你当真不知他四人之事?”

裴晏语气越来越严峻,林牧之拢在袖中的手轻攥,面上却是道:“我当真不知,我在麟州书院只教了半年,与学生们交情都不深,后来去蕲州,离彬州千里之遥,又怎会知道彬州之事?不是大人告知,我还当从前的学生们都还在进学苦读。”

林牧之眼底虽笼罩着郁色,面上却是言辞切切,众人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他却仍是挺直背脊,并无半点儿气弱之态。

裴晏目光如剑,语声也迫人起来,“倘若往后查出林先生隐瞒不报,那大理寺便要定先生一个妨碍公务之罪了,望先生三思。”

林牧之腮边发紧,还是道:“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话已至此,多留林牧之已无用,裴晏当即放他离去,人刚走,裴晏便对九思道:“去盯着,看看他去了何处??”

九思应声出门,堂内宁珏肃然道:“这林牧之虽无明显心虚之色,可瞧他那表情也不像是毫不知情,到底是为什么不说?如今都死了两个人了,凶手若是和他们四个人认识,那应该是同龄之人吧?如今也都十七八岁?可能为了什么要把人都杀了?”

宁珏之疑也是众人之疑,然而林牧之和付宗源不配合,三年之前的旧事,事发

两地又隔了千里之遥裴晏一时之间也无章法“明日袁家人应会上山他们一定知道内情但看付宗源的态度他们或许也会三缄其口。”

话音落下九思去而复返“公子林牧之去见付宗源去了说是给付宗源复诊。”

宁珏忍不住道:“什么复诊?分明是去串供!这可怎么办?付宗源是从三品朝廷命官也不可能把他关起来审问如今亲儿子都死了他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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