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说好的孤独（2 / 2）

应该种在更下面的地方，这有点太过于显眼了。好在高专制服是高领，五条老师虽然变态，但一点都不想把你们相处的痕迹露给外人看。

你还在琢磨开场白，就听到五条老师对你说：

"要好好感谢小洄才行。"

"老师为什么这么说？"你抬头望向他噙着笑的脸。

"那可太多了哇！"夹住你的双臂把你转了个身，把玩着你的手指，五条老师一条一条细数着：

"无偿帮老师带学生。"他掰起你的一根手指。

"替老师搞定那些无趣的任务。"第二根手指也竖了起来。

"成为老师的战友。"三指并排的场面像是在结印。

"还有什么，让老师想想。啊，满足老师奇怪的癖好，让老师真的把小洄搞昏在床上。"

什么呀！在他掰你手指之前，你用手肘锤击了他的胸口。

五条老师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举手投降：

"哎呀，随口说说嘛。"

在你把手放回他摊开的手掌后，他静默了几秒，把你的手整个包裹了起来，抵着你的头蹭了几下后，总算不再插科打诨：

"今天的事...老师全都知道了哦。小洄，谢谢你。"

都怪五条老师的声音太温柔了，你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你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老师会觉得孤独吗？"

"不会哦。"一点都没有催促你回应的人立马接上了你的话：

"有小洄在，怎么会孤独。"

你哽咽着询问："那我不在的时候呢？"

没有你的这十二年里，被人当做怪物的那些日子里，不被理解也不被体谅那些时光里。

五条悟，会觉得孤独吗？

五条老师还是带着笑的模样，好像并没有被影响：

"小洄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想听。"只要是他说的话，你都愿意听。

"假话就是，不会哦，毕竟我很喜欢老师这份工作，也很喜欢大家，所以并不觉得寂寞。"

说完后，他把手拂过你的脸颊，又继续阐述着：

"真话就是，可能会吧，但我不在乎。"

你的心情更加难过起来。

五条老师了解你，你也逐渐变得了解他。

没有真话和假话，五条老师说的都是真话。

矛盾而又冲突，却都是他内心的想法。

因为喜欢大家，所以觉得并不寂寞。而不是因为被大家喜欢着，所以觉得并不寂寞。

也不是真的完全不在乎，只是五条老师的心抗拒着被他人接近。

就像他对学生的看法一样，喜欢花，爱护花，却不会要求花为他而绽放。

为什么在你眼中比任何人都好的五条老师，在其他人的世界里，只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为什么五条老师对他人没有期待，你天生就不是人类，所以无法真正融入，身为人类的五条悟却也无法彻底融入。

"为什么会这样？"你抱着五条老师默默流泪。

你不理解，也不想接受。

这样的五条老师，真的活得开心快乐吗？

你的眼泪根本擦不干净，五条老师一边把你的眼泪卷入口中，一边调侃你：

"小洄真的是小哭包啊。"

你努力的抑制着泪水，眼眶中泪要落不落却显得更加可怜。

五条老师决定进行下半场体力运动，哭都哭了，不如哭在正确的地方。

被折腾了一会儿后，你拍开他的手臂，又羞又恼的瞪着他，从感官刺激中脱离，未尽的话又让你变得难过起来。

这个话题不好好回答看起来是结束不了了，五条悟只好哄着亲亲女朋友，把他不想说的话告诉你：

"可能因为...是最强吧。"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恨强症和恋弱癖吗？"你还是不理解。

"哈哈，小洄讲话有时候真的很幽默。"时不时就冒出一些好像很一针见血又好像歪门邪道的东西。

"不能这么说吧，当力量到达一种其他人难以企及的程度，自然而然就变成怪物咯。就像人在蚂蚁面前，也是怪物一样的存在啊。"

蚂蚁不会把人当做同类，正如拥有绝对力量的人相较普通人而言。

你明白了五条老师想要表达的话，却并不认可这样的主流观点：

"拥有绝对的力量却并不以此欺凌弱小为乐，掌握着毁灭的按钮却走向了对立的一边，那么这样的强大不该被恐惧，也不应被排斥。他们应该庆幸，拥有这样强大力量的人，是五条悟。"

"小洄一直都这样能说会道呢！"五条老师被你的话硬控了两秒后，扭开头生硬的说起了别的事：

"其实这几天本来有点犹豫，要不要处理一下烂橘子们的。"

好像在说大道理的你也有点不好意思，顺从的跟着五条老师转变了话题：

"老师不是觉得没必要吗？也觉得那样是不对的。"

"老师现在也没觉得那样是对的咯。"五条悟终于把你一直不愿谈论的话题摆到了明面上：

"万一老师回不来的话，烂橘子们会很麻烦啊，我和小洄失联的时候，不就嚷嚷着要把悠仁处死了吗？"

你的脸色沉了下去，努力克服着心头的恐慌，五条老师都能坦然谈论战败的可能，你也得敢于面对。

哪怕你绝对不想也不会让它在你眼前发生。

你揣测着他的言下之意：

"所以老师本来想替学生们解决后顾之忧？但是现在又把这个想法否定了。"

"小洄好聪明啊~是这样没错啦。小洄快问我为什么又改变想法了，快问快问~"

五条老师调皮捣蛋的样子真是好可爱。

你扯起嘴角眨巴着眼配合他的幼稚：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五条老师抱过你的脸吧唧亲了一大口：

"因为有小洄在啊~有小洄有忧太还有夜蛾校长，肯定没问题的咯。"

忧太有些优柔寡断，出什么事不一定能很好的搞定。校长决策没问题，但是实力可是大问题。

小洄就刚刚好啦，不愧是五条老师最好的学生！虽然没教过什么的某人大言不惭的这么想着。

你很想说，有问题的，没有老师的世界你一分钟都不会多待，但你没有说出口。

你点点头，也学着他不想回答问题时就使用转移注意力大法，把家入硝子的话顺利传达：

"家入硝子找我单独聊了聊，然后，她让我向转达一句话。"

"对不起。"这是她想让你说的话。

五条悟愣了一下，发自真心的笑了起来：

"那小洄也帮我给她带句话吧，就说［宽宏大量的五条老师原谅她了］"

怎么一个二个都喜欢让你当传话筒了啦！

48

很难想象，备战第四天，你又被人拉住传话了。

拉住你的人让你有些意外，是禅院真希。

你撇开她的手，并不想搭理她。

你本来就看她不太顺眼，在经历上次的事后就更加不顺眼了。

被你冷眼相待，禅院真希也没什么意外。

真依死后，她想了很多很多，屠尽禅院家老弱妇孺之外的所有人，也难以挽回妹妹的性命，错失的东西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对真依的亏欠，再也无法弥补。

在你走离几步后，禅院真希对着你的方向提高了嗓门：

"你之前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小屁孩没长大，从小也没人教我要懂礼貌。"

熊猫最后还是告诉她了吗？告诉她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

是之前的话，你可能会停下来听她念叨，现在你已经失去这份耐心。

看你还是脚步不停的往外走，真希追上来挡在了你面前。

"我的妹妹...死了。我杀光了所有欺辱过我们的人，拥有了我以前梦寐以求的力量，却并不觉得开心。"

你对在你心中被划为无关人等的苦痛没有兴趣，但你有身为人的礼节，这毕竟是五条老师的学生。

你停了下来，对着她说了两个字：

"节哀。"

禅院真希的碎发盖过了她的半边脸，神情变得越发晦涩：

"你以前指着我骂的时候，我觉得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就是比我强而已，如果我足够强，那我说的话就都是对的。"

你稍微把目光分给了眼前的人，她从前扎起来的高马尾变成了利落的齐耳短发，人还是那个人，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禅院真希的眼眶逐渐红了，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试图把整张脸都遮掩起来。

"但我错了，大错特错。"她的声音有了一丝丝颤抖：

"真依曾经说，她的术式和初恋都没有告诉我....我把她一个人丢在禅院家，觉得这是对她好，等我变成足够令人刮目相看的强大咒术师，我自然可以给她带来更好的生活。却没想过我走之后真依一个人会经历什么，没想过我把她抛下后，她艰难的想要追上来，会有多不容易。可我明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你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而你稍微软化的态度给了禅院真希说下去的勇气：

"那天你闯进来骂我们的时候，我最初也觉得，你凭什么？你是悟女朋友，他对你和对其他人当然不一样，你没有体验过我们的感受。

你也根本不知道输了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没有人不想让他赢，所有人都想他赢，却不得不考虑他战败的可能。"

一提到那天的事，你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