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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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陈濯这么几句话一哄,老爷子顿时喜笑颜开。
温月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先答应。
老爷子一走,她立刻看向了陈濯,乌黑的眼眸看起来都黯然了,仿佛失去了梦想。
他对上她的视线,挑起眉:“不用谢。”
“没想......”温月本来就有点愣神,“没想谢”这三个字差点就甩了出来,连忙改口,“没想......没想到你这么好呀。”
“谢谢你呀。”
她这句话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她到底不会做表情管理,笑得比哭还难看。
陈濯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角,看她垂着头开始怀疑人生。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喊着大家过来,一起吃饭。
也许是老爷子在这里坐镇,这顿饭吃得十分舒心,老爷子刚从国外疗养回来,饭桌上连酒都没有,以水代酒,温月起身敬酒,也是只是跟着喝了几杯茉莉花茶。
陈熙爷爷毕竟年事已高,精神头不高,吃完饭,强打着精神和他们聊了一会儿之后,便让助理扶着回了房间休息。
留着他们一些小辈在这里聊天,温月和陈芝芝凑在一起,陈芝芝霸占了一楼的电视,连了PS5,拉着温月玩《人类一败涂地》。
中途程松过来,说陈濯叫她到二楼,她连忙匆匆关了游戏,跟着程松上楼。
陈濯正和两个朋友坐在一起,岛台上放了瓶开瓶的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她认出其中一个是陆野,刚才姗姗来迟,给老爷子祝寿的时候还被愣了一下,不敢过去,怕打扰他们。
陈濯看到她,冲她招招手,她才走了进去。
看见陆野,她连忙打招呼:“陆野哥。”
陆野笑笑,冲她点点头,“妹妹,不用这么拘束,随便坐。”
她坐在陈濯身边,几乎是靠近的一瞬间,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酒气,混着须后水的薄荷檀香味道,并不难闻。
另外的一个人她看着眼熟,但又不知道怎么称呼。
陈濯觉察出了她的无措:“陈恺,跟着叫哥就行。”
“你要参加的林聆的演唱会,他们家是承办方。”
陈濯把视线落在陈恺身上,她才想起陈恺是二房的长子。
她梦回小时候过年的场景,刘薇女士按着她的脑袋认亲戚,她点头像是小鸡啄米:“陈恺哥,劳你费心了。”
她这么认真地叫着,陈恺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应了。
陈恺笑眯眯地,“妹妹实在太客气了,都是一家子,一点都不费心,都是应该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陈濯是在帮她认认门路,心里顿时存了几分感激。
和陈恺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陈恺听了几句,看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赞赏,连忙夸赞了两句。
陆野与有荣焉:“那是,BW(温月)妹妹这是童子功,听说好像几岁就开始跟着老师学的古琴,对吧?”
她有点不好意思:“刚开始是我妈妈带着我先学的琵琶,后来还想学钢琴来着,后来初中才中途改了方向,学古琴。”
陆野笑笑:“和陈熙差不多,想法一会儿一变。”
陈恺听罢,忍俊不禁:“我记得他小时候写《我的梦想》的作文,还说长大了想在长城上开摇滚演唱会。”
温月扭头,看向陈濯:“真的?”
陈濯点点头,眼神带着微妙的嫌弃意味。
温月失笑,她倒一点都不意外,这确实是陈熙的风格。
和陈恺聊了几句,只要明天跟着去签个合同,这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时候不早,几人寒暄了几句,也就散了。
她跟着陈濯下楼,下楼的时候遇到几个长辈,跟着陈濯一起叫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混了过去,才跟着陈濯出门。
山间温度骤降,保姆本来给她拿了件外套,被她忘在二楼,也不好意思再麻烦陈濯等她。
山风迎面袭来,她下意识地瑟缩一下,还是被陈濯看到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恰巧挡在她的身前。
动作纯熟自然。
衬衫的下摆随风飘动,腰线都若隐若现。
她惊惶地偏移视线,连忙道谢:“谢谢。”
他看向她,忽然问:“那你的梦想呢?”
她微怔,才反应过来,刚才在楼上和陈恺、陆野闲聊。
他像是执意要她的回答,又问了一遍。
“是什么?”
他算是醉了,这句话都问得突兀。
这句话来得没头没脑的,真的把她问住了,四周流动着泥土青草的清洌气息,她跟着他往车边走去,思忖的结果几乎是脱口而出。
“弹古琴。”她说,“最好能像老师一样,将来开一家古琴工作室。”
他轻笑一声,声音很快就藏进了风里,“挺不错的。”
“那哥哥,你的梦想是什么?”
像是推杯换盏般的寒暄,她反问他。
也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和陈熙任意泼洒描绘的人生蓝图不同。
陈濯的人生,好像提前规划好目的地的旅程,也许沿途的风景很美,也许枯燥,他只能按着长辈的期冀走着既定的路,从不偏航。
他似乎是看了她一眼,有些慵懒地扯了下嘴角。
对上她期待的眼神,他轻笑一声。
“你猜。”
温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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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平稳地向山下行驶,月朗星稀。
温月上车,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陈濯,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故意逗她。
陈濯看她一眼,唇角勾起不明显的弧度。
“林聆的演唱会,阵仗不小。”他随手拿起iPad,开始看文件,“你去的话,对你有好处。”
这些,她当然知道。
她也知道这是个机会,她现在和李抒一起做视频之后,才发现世界上最缺的就是关注度。
她计划将来开一家古琴工作室,在此之前最好的方式是积累人气,打下客户基础。
“怕了?”
乍一下就让她去这种万人的大会场,她确实没到就开始怯场。
她不免讨厌自己的怯懦情绪。
“谁怕了。”她依旧嘴硬,“我没怕。”
他掀开眼皮,看她两秒,她立马装不下去了,“其实.......还是有点紧张。”
她以为他至少会说两句“别紧张”或者“没关系”,没想到他这边直接低下了头,继续看着文件。
就完了?
就不安慰她一下?
车平稳地驶到山下,沿途能看到不少矗立在山间的别墅灯火通明,一片清冷地的繁华不夜天。
她忍不住,还是道出自己的担心:“我怕我会做不好,我会担心。”
“我不明白。”陈濯刚签下了一个电子签名,“你为什么会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心?”
温月微怔,抬头,看向他。
“不只是这件事,甚至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件事,你都会去设想最坏的结果。”他嗓音清落,语气沉稳,“就好像曾经的我一样。”
她蓦然想起有关陈熙的那些千头万绪,心绪悬浮不定。
“明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要为此去费时间,费心力。”他开口,试图抚平她鼓躁不安的情绪,“很多事情不要去想,而是去做。”
她好像一直沉浸在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糟乱情绪里,理不清头绪,不敢快刀斩乱麻,更黏黏糊糊地不敢割舍这段感情。
“剩下的,顺其自然就好。”
她看向车外,繁星点点,高楼林立,几只夜鹭在肆意翱翔。
“顺其自然就好。”
她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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