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2 / 2)
见华书仍在执拗,刘瑰继续道:“阿姊已在尽力帮你了,你可以不用嫁给阿据,不用守着皇宫孤老一生。选一个擅诗书的,琴瑟和鸣,选一个擅骑射的,纵马驰骋,像阿姊与你姊兄一样,不是也很好吗?”
华书无言以对,但这不是她要的人生,不是她向往的自由,不是她期盼的天地。
夜里色氤氲,华书被缠绕的噩梦陡然惊醒,独身一人拎着一壶酒走出房门。
盘桓一场,也只能在园子里对月独饮,这酒可真烈啊,几口下肚,整世界都变得朦胧起来。
眼前一片青绿,好似再次回到了那片草原一般。
“云衔草于无垠乎,天地交于一线。风起风止,四野寂静,茫茫而无措,君既无意,何必临仙?悔乎?叹乎?”
“哎呦,我的公主,这时节了不睡觉喝这么多酒作甚呀?”烂泥一般伏在凉亭里的华书陡然出声,把路过的周媪吓了一跳。
周媪是柴桑长公主的奶母之一,因柴桑长公主不喜人多,就把她留在了华府照应华书。
她早不用做什么活计,如今不过是留在华府养老,调教调教小侍女。她是上了年纪的人,觉少又闲不住,时不时地出来转两圈。
周媪说完见华书不言语,只是满脸不高兴,也想到了这两日众人议论华书与人相看却吵起来的事。
她年岁大了,忍不住要劝上两句:“公主呀,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说你也常去外头跑,也知晓外头贫苦人家的姑娘过得是什么日子,怎么就是不知足呢?”
听了这话华书忍不住反驳:“媪这话就不对!贫苦人家有贫苦人家的烦恼,可也有贫苦人家的乐趣,怎么仕宦人家有了乐趣便不能有烦恼吗?”
周媪撇撇嘴,只当她是少年人不懂愁来强说愁:“那公主你的烦恼到底是什么呢?”
华书是真的醉了,她踉跄着爬起身,折下一支树枝,旁若无人地舞了起来,发泄般大声道:“我烦恼不能像兄长一样为官一方,不能像冠军侯一样驰骋沙场,不能像仲叔一样行侠仗义,不能像和掌柜一样四处行商。”
周媪看她路都走不稳想要上前抚上一把,却被猎猎生风的树枝逼退了一步,心有余悸疑惑道:“可这都是男子的营生啊?”
华书骤然停手,失笑道:“对啊,都是男子才能做的,所以我烦恼,烦恼到恨不能重新投次胎。我只是不明白,上天既给了我聪慧的内里,又让我从小接受这世上最好的教育,阿娘、阿父、舅父、阿姊教了我这么多,却又让我守在这四四方方的园子里,不得痛快。”
她的声音浸透无望与冰寒:“她们每个人又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我没得拒绝,”
可她不甘心,她有无双才智,有惊人天赋,诗书子集无一不通,兵书战阵无一不晓。
她有着尊贵的出身,有着宠溺的父母兄长,有着无数疼爱她的人。
他们把她教的这样好,仁,义,理,智,信,他们以君子之行要求她,最后却要她与那些长在深闺的女子一样嫁人生子?
她见过更好的,如何还肯被陷在泥潭里?
时间飞快,在华书看似听话相亲,实则叛逆推拒之间,一个月一晃就过去了,此时已经入秋,再征大宛已有两月,北征匈奴也有一月之久,此事重大,自是满朝注目,但很快秋猕之期将至,众人关注点分散许多。
春以搜振旅,秋以猕治兵①。
秋猕是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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