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2 / 2）

在查尔第一次来李招财家里拜访，愉快离开后，李招财找到程妍让她把协议书拿出来。

程妍看着母亲平静的容颜，心里放心多了。可是协议书拿在手里还是很重很重，但她知道这事已是东海逝波，无人能挽回。她强作欢颜把协议书放在了李招财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李女士，请开启自己的新生活吧！”

李招财要再一次在协议书上签字了。她依稀记得第一次张律师找她签字时，她毫不犹豫地大笔一挥写下自己的名字。而这一次，她觉得手中的笔如此沉重，恐怕每写一笔画就会把自己的生活砍一截。也许是这几年的单身生活让她负重不已，她很多次都想停下追逐爱情的步子，想安安稳稳地依靠一个男人安度余生。

平稳过日子，程锦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有钱，脾气不暴躁。可是无情地冷漠就如无底的黑洞，除非让自己形如衣履，心如冰窟，或是多面玲珑。生活的厄运只是负重了她生活的担子，多少教会了她规避风险的见识，但她没有在幸福的生活里滋长，也许是她不愿意迈出少女时那般璀璨的生活吧！

男女关系，在这看似平和的，充满阳光的大地上不断纠葛。是男人跟女人纠葛，还是女人跟男人纠葛，到底还是自个跟自个纠葛吧！

雅蓝在大川活得悠闲自在。一天她从新闻上看到欧阳彦在海木市修建了大型的书院，半公益半经营型。藏书字画万件余，开设公益书法、绘画、外语、汉语学修班，执教教师全部是全国在职教师的公益岗，全国招聘有志之士。

书院是建在山腰，很多间小型阅览室是半敞开式，连廊、亭阁多半悬空峭壁之上，号称“凌空亭”“走壁阁”。书院号称日容纳量3千人次。此举在五川省名声大噪，各大媒体竞相报道。雅蓝一时兴起，相约程母一起回自己老家。程母舍不得院中的小菜，日渐寒冬将至，婉言推脱。

雅蓝突然意识到自己考虑不周，帮程母收拾起菜园。程母却觉得耽搁了雅蓝的正事局促不安。雅蓝的勤快和气化解了程母的顾虑。这才是雅蓝的本色，爱农活，巧手灵活快捷，将就人，给人感觉朴实得就像手里的大芋头。程母心里欢喜得很。她俩把芋头、红薯、土豆、小米储藏在楼房后的地窖里，把晒好的茄子干、干辣椒悬挂在二楼走廊，红红的辣椒，白白的茄干挂满一面白墙。菜园里的藤蔓移走，土地耙镂平整，待来春再侍弄。

今天接到程锦延的电话，说是要跟程妍一起来家接雅蓝回去，事情都已办好了，也把母亲一起接珠泽去。雅蓝对即将迎来的新婚生活并不很期待，她倒希望去欧阳彦的书院逛一逛。分不清楚是为了看欧阳彦而去，还是看宣传得玄乎的“凌空亭”“走壁阁”。她想，应该还是那个人吧。那可是为此写过很多首诗的，刻骨的，忧伤的，恨不起来的，自己单方折腾的一段感情。爱也不能，恨也不能，放也放不下，永远像晴空的明月一样，朗朗晴空就会出现。她的这种心思无处倾诉，告诉欧阳彦吗，是自取其辱；告诉程锦延吗，她还没有他什么都能容忍礼让她的把握。雅蓝很清楚程锦延可是一头看似平静的狮子，占有欲极强。她还是挺欣赏程锦延的，尤其是赤裸裸地躺在他怀里时，那份安宁无人可及。

早晨接到的程锦延的电话，傍晚太阳还没完全退下时，程锦延父女俩已跨进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