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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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一壮汉牵着一头母牛从雅蓝家的牛车前经过时，雅蓝家的牛欣然尾随，见了好吃的麦子就停下脚步美美地吃起来。

雅蓝爸赶紧呵斥住牛往外赶，好说歹说的才脱身走到正路上，一路对着这头牛抱怨不停。来到校门口，却不见一个进校的学生，肯定不是来得早，他俩心里有数似的同时咯噔了好几下。雅蓝家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她只好硬着头皮往学校里走，门卫同情地安慰她，还能进考场，已经开考快半小时了。

本来迟到半小时对于她这高材生来说也没什么，可是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至关命运的大考，雅蓝还是慌乱了，久久静不下心来，最让人着急的是，提不起精神，手软绵绵的，大脑一片空白，总想趴在桌上写。

首场语文考试结束时，她都没读完最后一篇阅读题的内容，只好匆匆把试卷填满，雅蓝真是欲哭无泪。接下来的理科试卷计算量大得惊人，这更让软绵绵的雅蓝措手不及。

挣扎着挨过两天，第三天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了，高考却接近了尾声。最后一场结束，有人高呼，有人抹泪，有人愤慨地毁书。

雅蓝走在人流里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命运。她是老师眼中的优秀生，自己也做了三年的学霸，上大学的梦都做了三年，如今却是这样的结局。是不是正像父母整天叨叽的那样，山里娃终究是山里娃，命本该就是这样，再努力也是这样，何况是女孩子，女孩子找个好主嫁了就行了。

高考后第二天，雅蓝就上农田侍弄庄家了，犁除麦茬，准备种红苕。因为是梯田，面积大，平整的地方可以用牛拉犁头。雅蓝妈在前面吆喝老牛，雅蓝爸在后面扶犁，雨后土地还算松软，麦茬很快被翻出地，雅蓝在后面用铁耙镂起来，装竹篓里，再背到山坡下牛车上。

她就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管是在山坡躬身劳动，还是树荫下乘凉，眼睛总望向村西头通往县城的路口。她虽然知道自己在考场没有发挥好，但还是隐约觉得自己答得还可以。她梦想着邮递员高举着录取通知书骑着“久久”牌自行车，笑得合不拢嘴向她奔来。这样的场面在她心里已经跟放电影一样播放过多次。因而，她会时不常的咧嘴笑几声，正在干活的父母都愧疚地低下了头，疑心她是高考没考好，受刺激太厉害了。

“四姊妹”中凤燕成绩最差，高考那天，别人都奔赴考场，她却去了两年前彩霞去的三湾树一家纺织企业。这家工厂是这一带最红火的工厂，工资高，福利高。但录工要求严格，从视力到身高都有一定要求，并且要收取一万元的保证金，保证三年内不退岗，保证金才会退还。因此，能够成为这家工厂的工人是很威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