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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第15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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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卦得真快。”薛述聪褒奖,薛述嘉不以为然:“啊呀,大哥,宜春还能嫁得好吗?就算他们没有被朱家算计到,宜春也没好日子过了,那娘家还能好过吗?舒坦时是随意啊,可若过得不舒坦,那不就得和媳妇吵架,这不就要纳妾了吗?”

薛述聪看着老弟神情有点莫测:“你这话说的,萧岘都没准儿了。”

薛述嘉:“呃……”

晏霁之饮杯酒,若有所思。

“咱们还是再知会萧家一声吧,若我们今夜走出朱家,今夜通知他们,否则,明早派人请他们即刻离去。”班蕴堂规劝:“萧家不肯走,我们也仁至义尽了。”

薛述嘉看向大哥,薛述聪嗯声。

晏霁之剖析:“你们看,朱家若败,败于谁?”

薛述聪想都没想:“昌隆侯啊。”

“是刚谈到萧岘一家给我的感触,萧家重名声,名声就能把萧家击倒,可萧灼灼这事,放霍家试试?”晏霁之影射:“人太注重什么,往往就会变成弱点。”

“我赞同!”薛述嘉振奋道:“虽然我家还有霍家风评都很差,但我们坏也坏得磊落啊,比起那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根本就强多了,就像佟振羽兄妹两个被逐出霍家,霍家是没少被诟病狠辣无情,但霍家敢做啊不想要了就懒得虚与委蛇,几家敢?”

“摊上对狼心狗肺的小辈,几家不是选择教不好就暗中弄死。”薛述嘉撇撇嘴不屑鄙夷:“连坦荡都做不到还美其名曰为家族,根本就是虚伪。”

薛述聪看眼弟弟,问晏霁之:“你的意思,朱家败于昌隆侯他爹?”

“我倾向于,先昌隆侯的原配和嫡长子都是朱存?害死的,先昌隆侯不可能没感知。”晏霁之提醒道:“他生前查证后若是将朱存?法办,朱家或许得不到后来的泼天荣宠乃至于只能做富贵闲人,但至少不会在朱存?手中走入绝境。”

“其实也怪不得他。”薛述聪理解:“最有能力的儿子害死了嫡长子,这嫡长子都死了,难道再亲手弄死个儿子还是最有能力的儿子?当然是默认,把爵位和家业传下去,九成九、甚至十成十的当家人都会选择维护,他这做法没毛病。”

“你还是说九成九吧。”晏霁之建议:“毕竟你也是个嫡长子。”

班蕴堂忍笑,薛述嘉默默低头,薛述聪扎心下,略过道:“那什么,哦对,佟振羽兄妹去找嬴天漾了?”这离谱的,薛述聪神奇:“还是昌隆侯主导的,搞什么啊?”

晏霁之俊颜淡漠:“他觉得他们兄妹能有点用处吧。”

“你评价得还是不错的,昌隆侯的眼神不好。”薛述聪看眼谷王小舅,晏霁之损话传来:“难怪能做翟猛的姐夫。”他莫名一噎,薛述嘉又想捂捂脸,说昌隆侯糊涂还真没少糊涂,这都是在帮霍家送走两个麻烦了,而且想法天真得让人啼笑皆非。

薛述聪手抵唇轻咳:“佟家的消息,你收到了吧?”

晏霁之答:“你不必这么含蓄。”

薛述聪叹气:“佟振羽还能有命活吗?”

谷王和薛述嘉怔下,就没想过,晏霁之陈述:“皇帝的答案,中秋前吧。”

“今年?”薛述嘉吃惊,晏霁之看他,薛述嘉干笑:“我、我我,大家毕竟从小认识,佟振羽被逐出霍家那到底也是……”唉,他就是感觉有点世事无常,他们这样的豪门大族都没有安全好像能一朝倾塌:“陛下真的不能留佟振羽一命吗?”

“七月,佟家的判决出来,对佟振羽兄妹的处置名义上会是终身服苦役,实则皇帝会让他们兄妹死在中秋前,佟蓁蓁服苦役会遭遇什么可想而知,让她死在中秋前已是陛下仁慈。在佟梦姿娘仨妄想强抢后位欺辱皇帝时就注定了,皇帝不可能容他们活着。”

晏霁之垂眸,不悲不喜:“哪怕他们今天还是霍家人。”

谷王沉着片刻,想抹把脸,忍住了,也好吧,他女儿和小外孙都清净了。

一支支擦着火苗的箭矢划过夜空,房屋燃起来,小院外,火光蹿起,薛述嘉心有点澎湃地站起来,看他们都还坐着,奇怪:“你们都没反应吗?”

薛述聪喝杯酒,漫不经心:“你想怎么反应?”

薛述嘉无趣地坐下来,托着腮看朱家放火,还是有点哀怨:“为什么是我们来走这趟,若是几个没家底的,我觉得不会被为难,昌隆侯看不上才懒得动手。”

“为了安抚他。”薛述聪告知,薛述嘉差点一个鲤鱼打滚:“什么?”

“他毕竟损失不少嘛。”班蕴堂详细解说:“圣人恩宠朱家十几年了岂会一朝恩薄,把我们送来就是随我们较量,我们若能走脱,是昌隆侯技不如人,自认倒霉吧;我们若被扣住,随便昌隆侯跟我们家里要赎金,总归圣人和陛下不管。”

薛述嘉静默下,想抹把辛酸泪。

不多时,熊熊火焰烧起,朱府火光冲天,萧灼灼在她暂住的宅邸屋顶远远看见着火了,惊讶探首眺望:“这是哪里着火了呀,烧得那么旺?”

她身边陪她在屋顶看星星的人是朱??。

半个时辰前,朱??找来,想跟萧灼灼说说话,萧灼灼懂他心里不好受,柴家还剩的几人被抓、朱太夫人被打趴,昌隆侯都听之任之。这是萧家暂住的府邸,萧家带着百名护卫,朱??孤身而来,萧灼灼同意了,萧耿裕和家长们也就放行了。

萧灼灼自然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朱??想喝酒,她让厨房备酒菜。

他们在屋顶饮酒、数星星,追忆过往,仿若又回到初相识初相恋时的纯真。

话落,萧灼灼头有些晕乎乎,她晃晃脑袋,失去知觉,瘫倒下来。

朱??伸出手臂揽住,嘴角一勾。

萧耿裕派人查看何处着火,得知是昌隆侯府,便知是薛述聪他们想放把火走人。

他禀告过爹娘,带十名护卫去瞧瞧热闹。

出门时风吹得他衣袂翩翩,行至半路,风渐大,萧耿裕勒住缰绳暂停,迎风笑,这风若是再大起来,朱家今夜真有好戏看了。

朱家大宅烈火蔓延,朱芑适慢悠悠走出寝屋,看见烧红的火光,怔愣下,见弟弟跑来,他莫名不安生怕今夜要超过掌控,让弟弟去请父亲,他去看薛驸马他们。

大火早已波及旁边的院落,火势如群山连绵,客人们避在安全地带欣赏壮观的火景。

朱芑适带家丁过来,薛述嘉在心里痛骂他,面上装腔:“我们在院里太无聊了,找到把斧头,我们就砍了院里的大树,搭在烧塌的残垣上,走出来了。”

他们住的客院里还真有把斧头,大哥告诉他,是眼线提前备下的。

薛述聪懒洋洋:“你赶紧派人救火吧,哎对了你爹呢,火都烧这么大了?”

“据说柴姨娘今夜好不容易留住昌隆侯,用了点催情的。”薛述嘉那表情可谓传神了,薛述聪啧啧:“这柴姨娘都快五十岁了吧。”顺口就泼风凉话:“芑适,你可不能没有作为,要不然置你娘于何地,让你爹年轻的小妾们情何以堪。”

“你们没事就好。”朱芑适挤出笑意,转过身拉下脸就走,没走几步,小厮疾跑来报:太夫人带着奴婢在侯夫人的院里浇铜油要烧死侯夫人。

朱芑适头疼,媳妇还跟他说呢,老太太囤上百桶铜油怕不是真正是想对付他娘吧,一有不痛快就给他娘放把火?赶过去见火已经烧起来,忍着头疼指派人救火。

翟丽已经转移去长媳的院里,朱太夫人在孙媳的屋里照样发飙。

朱芑适赶来,告知祖母是薛驸马他们放的火,朱太夫人充耳不闻,昌隆侯进门,老太太一见儿子,气焰立即收起,伤心地哭起来,翟丽看她不去唱戏真是埋没人才。

半个时辰前老太太刚睡下,寝屋就着火,她被困在火里差点没命,她还没对翟丽放火呢自己就先差点被烧了,哪能忍?!不是翟丽做的都必须算在翟丽头上。

跟来的柴姨娘见状忙陪着姑母哭。

“行了,是那群大少爷给你的回礼,礼尚往来嘛。”昌隆侯说,朱太夫人一噎,昌隆侯就让下人把老太太和柴姨娘扶走,再问长子:“火势还没控制住?”

朱芑适略沉闷:“是,府里铜油太多了。”

昌隆侯也无所谓:“那就送那几位大少爷撤离吧。”

朱芑适保证:“父亲放心。”

昌隆侯嗯声,刚要出门,朱六少爷在屋外喊:“爹娘,大哥??”

三人赶去屋外,看见狂风大作,昌隆侯父子神情微变,翟丽也变了变脸,一个多时辰前就起风了,当时风很小只当夏夜送凉,若是今夜这场风要越刮越大?

昌隆侯当机立断去书房,让世子也去自己的书房,朱六少爷跟着爹爹走。

狂风怒号,无形的重压阻扰着人前行。

昌隆侯赶到书房前,下人们和死士都在救火了,蹿高的火焰像饕?一般吞噬着书房和周边的屋宇,人根本冲不进去。

城中百姓深夜好眠时,朱府火海汪洋。

府衙的人们急奔着冲来,萧耿裕他爹萧岘也赶过去了。

霍海啸和原牧烈率一千军队进城,和臧?缄遇上,一起去朱家。

在朱府里面的人已全部撤到府外避难,没有死伤,朱芑适颓唐地低头抹把脸,他身后,照亮夜空的百亩火海在肆虐扫荡,昌隆侯盯着老娘几乎想把她活吞了,老太太怯弱弱缩着,柴姨娘欲哭无泪,朱家的少奶奶和姨娘们也都快气炸了。

就因老太太非要放火,整个府邸都烧起来了,她们的积蓄也要被烧没了。

萧耿裕看得也都想同情昌隆侯了,没有狂风作孽,火势控制不住,他也能有条不紊撤离而不是像现在这么狼狈,书房的机密要件也被付之一炬,是有点惨。

谷王和小辈们眼观鼻鼻观心,薛述嘉快憋不住笑了,班蕴堂冒出个念头,没有这狂风襄助,朱府仍然会陷进火海里吧?烧掉六百亩的大宅,昌隆侯没想过,他和薛述聪也没想过,但晏霁之?就是第一计划,烧不掉朱府才会派匪徒吧?

所以今夜朱家没有匪徒闯入,昌隆侯防备错方向了。

甚至于,朱太夫人会想放火烧死他们怕都是晏霁之送过去的吧?班蕴堂想,昌隆侯有这么个老娘,不多用几遍是对不住人家。

班蕴堂压压笑,走向萧岘父子,他们即刻就会出城,请萧家一同撤走吧,带回答复:萧家等天亮后走。

晏霁之向霍海啸要笔墨,他要写信,而且是二十封信。

笔墨和长桌备来,晏霁之挥洒墨宝,每封信就一个字,疲,霍海啸问你这是想送给谁,晏霁之答霍贵妃,霍海啸想揍他,薛述聪呵呵:“你这是撒娇啊你?”

晏霁之惊讶看他,薛述聪反训:“不要用这种看知己的眼光看我,写你的信吧。”

还有闲情的人瞬间惊了惊。

晏霁之刚低头又抬起头看他,薛述聪有读心术一般:“我不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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